“你想要长生蛊。”
司空岁眸中异色一瞬即逝,从走出密室的那一刻,他便想了许多?长孙曜可?能问?的话,可?唯独这一句却是他从未想及的。
陈炎薛以?神色同是变了一变,长生蛊之事?一向是东宫最机密之事?,所知道的人?两只手都数得过来,长孙曜就这样说及常人?几都不可?能听?过的长生蛊。
司空岁冷冷回答:“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长孙曜将司空岁眸底一瞬的变化收入眼底,反是冷笑:“你是如何知道孤身上有长生蛊?”
司空岁索性不再看长孙曜:“我确实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更未听?过什么长生蛊,你不会杀我,那就放了我。”
长孙曜眼眸偏转,看一眼陈炎。
陈炎上前,几拳砸在司空岁腹部,半托住站不住的司空岁,声音毫无起伏地劝道:“司空先生,不可?无礼。”
他收拳退两步。
司空岁咚地一声半跪下?,细密的冷汗汇落,滑过苍白的面颊,唇角蓦地溢出一道殷红的血污。
长孙曜缓步至前,在司空岁身前四五步开外的圈椅落座,言语间并无甚情绪,只淡淡道:“孤问?你话,就好好回答。”
司空岁一掌撑地,趔趄起身,嗤嘲道:“这便是太子殿下?惯爱使的问?话手段。可?你今日就是打死我,不知道的事?我也没有办法变成?知道。”
长孙曜未被激怒,凝视司空岁片刻,冷声:“那日阅兵楼,你明看得出那身绑炸药的死士是扑向孤,却动手杀了并将那名死士推下?阅兵楼,你既要孤的命,却又不想让孤被炸死在阅兵楼,如此自相?矛盾,大抵是因为出于某种原因,不能让孤就这样死,或者是怕阅兵楼的炸药炸毁些什么。”
陈炎皱眉回想,那日确实是有过这么件事?。司空岁杀了扑向长孙曜的死士,并且在死士身上的炸药爆炸前,将死士推下?了阅兵楼,但司空岁要杀长孙曜,大可?将死士推向长孙曜,而非是推在阅兵楼之下?。
他以?为司空岁可?能是怕炸药伤到自己,但如此一想却发现有诸多?疑点。
长孙曜上阅兵楼前的三刻钟,墨何南涂重将阅兵楼搜过一遍,司空岁此前受过伤,必然?不可?能躲过墨何南涂的搜查,且司空岁并没有混在景山军中,那三刻钟里司空岁绝不可?能在墨何南涂的眼皮子下?混上阅兵楼,司空岁出现在阅兵楼,必然?是在阅兵楼爆炸开始后。
爆炸既已开始,司空岁要杀长孙曜,其?实根本就不应该上阅兵楼,长孙曜若下?不来,司空岁不必动手,长孙曜若下?得阅兵楼,司空岁也大可?留在暗处等待时机,而不是拖着重伤的身体如此冒险上阅兵楼。
司空岁既冒险上阅兵楼,必然?是有原因的,而长生蛊……
陈炎蓦然?生了一身冷汗,不敢再想,他不甚明显地看向司空岁,却只见?司空岁一声轻嗤,似嘲讽长孙曜的胡言乱语。
长孙曜不屑司空岁此刻的任何挑衅,抬起两指抵在心口跳动之处,稍稍偏移两指,冷声再道:“不管是在京中还是景山,你每次对?孤动手,都是杀红了眼朝这,但你不会不清楚,胸口这一剑到底该刺在哪里才?能一击毙命。
“你每次偏两指,怕孤炸死在阅兵楼,是因为你知道孤死去那一瞬,孤体内的长生蛊也会死去,要取有宿主的长生蛊,必须是在宿主清醒状态下?生剥,而你不敢赌孤是否能清醒下?阅兵楼,因为天下?独此一颗长生蛊。”
他敛眸,看到司空岁眸底渐渐失控的情绪。
“孤说对?了。”
陈炎薛以?煞白了脸,伏地叩首不敢出声。
长孙曜拂袖令两人?退立,两人?这方起身退在一旁。
许久的沉默后,司空岁终于再次开了口。
“阿明在仙河景山两次中毒,解过毒后,体内都有一种我无法辩知似药非药的东西,我一直不明白那到底是什么,但那两次,替阿明解毒的都是你,你并不是以?内力逼毒,我很清楚,内力无法逼出青化鬼。”
陈炎也很清楚,司空岁这一头?银发就是因为以?内力替长明逼青化鬼反噬伤的,可?司空岁难道仅凭此猜到长生蛊?不应该。
“第三次,是阿明枇子山重伤回来那一次,我再一次从阿明身上发现这一种无法辨认的东西,我始终以?为是因鵲阁。”
长孙曜没有开口,只冷冷淡淡看着司空岁。
“可?我起疑却也是从阿明身上开始,但不在于药。阿明的天赋我很清楚,绝不可?能比你差。”
陈炎蹙眉思索,心中不置可?否,长孙曜平日不甚显露,加之长生蛊,其?实并不好判断长孙曜的天赋有多?高,但长生蛊也不是给谁都能有如此境界的,长孙无境和姬神月两个人?又摆在那儿?,所以?长孙曜的天赋必然?是不可?能低于长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