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曜捉住长明的手,止了她离去的动作,望着她浅琥珀色的眼眸,温声:“真的是累了?”
长明低了低眸避开他问?询的目光,沉默几瞬,点了点头?:“是累了。”
长明试图抽回手,却叫他更为警觉地握紧。
“孤生得确实与父皇有几分相?似,宛嫔、”长孙曜皱眉,旁人?说顾婉生得与长明有两三分相?似,但这样的话,他并不承认。
沉默片刻后,长孙曜问?:“因为太过相?像,所以?你害怕孤与你,终有一日会像父皇与宛嫔?”
长明对?上长孙曜乌黑的眼眸,呼吸微微凝滞,她相?信长孙曜,可?是顾婉的一切她无法不在意。
倘若真如裴修所言,倘若有一日她成?了顾婉,她会不会比顾婉更可?怜,当她直面顾婉的一切时,似乎并没有与裴修说那些话时的坦然?和轻松。
她……
在害怕。
所有人?都能看到顾婉的可?怜,可?所有人?都没有办法劝顾婉放弃,只能看着顾婉如此下?去,女人?沉溺于爱情时,真的太过可?悲。
他出身贵重,有权有势,是高高在上的储君,乃至帝王,可?以?轻而易举地决定任何事?,处理了断任何一份感情和关系。
而她。
她与顾婉其?实并没有什么区别。
她避开长孙曜的视线,否认道:“只是这两日事?情太多?了,我觉得有些累。”
“你怎么这么不诚实。”长孙曜颇为无奈地叹息,手上稍稍一用力,将她抱住。
长明张张唇,还是没有回答。
“孤不知道父皇对?他的那些女人?说过什么话,但孤对?你并无作假之时,孤要完完全全毫无保留的你。”
长明心里乱成?一团,试图挣开他。
他未松开丝毫,低首抵在她消瘦的肩,蓦然?又道:“孤要你的世界只留有孤一个人?,孤就是你的全部。”
长明倏然?滞住。
“太过分了?”长孙曜轻声问?,再道,“但孤就要如此,就现在,答应孤,从今往后只为孤一人?,别在意那些不重要的人?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