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不管长明是女子还是男子,是阶下囚还是靖国公,乃至是太子妃,不管李翊和裴修又是什么身份,他们三?个?人都是不会变的。
看?了大半晌,五公主后知后觉才发现有些不对。
英国公府少了好些人,底下的小辈没?来便算了,但英国公夫妇和英国公府世子都没?来就很是不应该,王扶芷上回虽没?去西陵湖,可她听?闻王扶芷是来了九成宫。
她知一向?视太子妃之位为囊中物的王扶芷必然不甘心,但若太子妃之位已经无法得到,太子侧妃之位王扶芷也必然是不愿放手的,哪怕长孙曜给了王扶芷解婚书?,王扶芷必不可能死心。
所以按着?王扶芷的性子,今夜能见着?长孙曜,是断不可能不来的,真?是怪了。
那面,姬神月兴致缺缺,一抬眸看?到长孙曜长明二人,皱眉看?了半晌。
“他为什么在笑?”姬神月漠声道,长孙曜这一个?晚上笑的比往年一年笑的都多,她的儿子原不是这样的。
霜降稍稍看?一眼长孙曜,又头?移开视线,夜空烟火绚丽。她恭敬与姬神月道:“太子殿下大抵是喜欢烟火。”
姬神月觑眸看?霜降一眼,冷道:“你如?今也睁着?眼睛说瞎话了,这种东西他何时爱过。”
她就是把长生蛊给长孙曜时,长孙曜也不过是冷淡地接受,没?有欢喜,甚至是没?有任何的情绪起?伏。
霜降斟酌许久,有些答非所问?:“奴婢看?太子殿下最近开心很多。”
姬神月闻此眉头?紧皱:“最近?他以前不开心吗?”
霜降低首躬身,道:“太子以往喜怒不形于?色,奴婢感觉不出。”
她不敢直接说,以前不能说太子开心或不开心,太子的情绪几从不显露,她感觉不到太子的喜怒,太子永远都是冷漠的,就和皇后一样的冷漠。
姬神月沉默看?有说有笑的两人,长明情绪外露,笑的随性,长孙曜情绪内敛,但笑意不曾淡过。
“把陈炎叫过来。”
霜降应声。
陈炎向?长孙曜请示,长孙曜同意后,陈炎才去见的姬神月。
“太子现在很开心吗?”
陈炎叫姬神月这突然的一句话问?懵,余光看?见霜降略有不同的面色,默了默,回道:“太子殿下现在很开心。”
“你如?何知道?”
若是旁人问?这话陈炎必然觉得这个?人有问?题,但皇后问?这个?话,他却觉很正?常,皇后与太子都是那种性子冷漠,无甚情绪的人。
太子也是在遇见长明后,情绪才渐渐有了起?伏和变化,在感情不顺时,太子的脾气异常暴躁易怒,而今与靖国公顺利,则是肉眼可见的愉悦欢喜。
陈炎低首恭敬回答:“以往太子殿下闲时,一人独坐,而今太子殿下闲时,则与靖国公谈笑。”
姬神月很是一怔。
……
长明知道有许多在看?她,或者说是在看?长孙曜,但也并不太在意,也因着?视线太多,也便没?有注意这其中到底有谁,一边看?烟火一边与长孙曜小声说话。
李翊想与长明说话,可这席位隔得中间都还能坐三?四?人,烟火声又大,伸着?脖子还得大叫,才能与长明说上话,这真?叫他难受,不由得偷偷摸摸地将席位往长明边上挪。
他撞了撞裴修,没?得到裴修回应,才扭头?看?裴修,见裴修面色怪异,疑惑道:“你怎么了?”
裴修偏了视线:“做什么?”
李翊朝裴修使眼色,看?看?窄案又看?看?长明那,裴修默了默,与李翊一道悄声移窄案。
长明虽与长孙曜说着?话,但极快便觉到身侧的动静,眸子一转,倾身伸手碰到李翊裴修两人的窄案,一拉一松,原本叫李翊挪到四?尺之距的窄案便只剩了半尺不到。
李翊小心看?长孙曜一眼,见长孙曜没?什么反应,立刻将自己案上的巴掌大的圆肚玉瓷小酒坛塞给长明一坛,低低道:“今日才从京中送来的,清瑶玉。”
这酒长明以往和李翊裴修在摘星楼喝过几次,虽说清瑶玉并非烈酒,但长明也不敢叫李翊喝多了,与李翊说了好,又立刻与裴修挤眼,隔着?李翊与裴修道:“看?着?他,得看?着?他。”
裴修会意,收了两坛放在案下,只留一坛在案。
李翊坐在二人中间立刻丧了脸,指着?那巴掌大的圆肚玉瓷,看?看?长明又瞪瞪裴修:“就这?你们也太看?不起?我了。”
长明正?要哄李翊两句,长孙曜案下掩在广袖中的手蓦然探到长明腰间,一搂一带一松,又叫长明与李翊隔开三?尺之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