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先生他们都在算计自己的小九九,这边,姜薄拉着朱露白进房,朱露白道,“天还没黑呢,你想干嘛?”
姜薄无奈白了她一眼,“给你看东西!”
卧房的衣架上一套翟衣熠熠生辉,一顶晶光灿烂的凤冠摆在一边,黄金制作,嵌宝镶翠的凤翼栩栩如生。
朱露白呆住了。
姜薄献宝一样,“好看吗,哪里不喜欢就让他们去改。”
朱露白深吸了一口气,看向姜薄,“海平,我能和你谈谈吗?”
两人私下相处,朱露白还是叫姜薄海平,姜薄也很喜欢。
朱露白拉着他坐下,“你真的想让我当皇后?”
以往姜薄这么说,朱露白也就是一听。
姜薄反问,“你不当谁当,你是我的夫人啊。”
朱露白笑了笑,拉过姜薄的手,玩他的手指,“海平,我不知道怎么当好一个皇后。”
姜薄笑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当一个皇帝,那不是正好。”
朱露白含笑,“我怕你将来会把我从皇后的位子上赶下来。”
姜薄皱眉,“你为什么要这么想,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朱露白道,“谁知道以后的事呢,当初我招赘你我也没想到你是摄政王啊,以后你是皇帝了,不喜欢皇后,那就换一个也正常啊。”
姜波看着朱露白,“你若是担心这个,我现在就是给你保证都没用。”
朱露白道,“我其实很贪心的,我想当皇后,可又有些无法接受你拥有别的女人,但你以后是皇帝了,三宫六院都是应该的,我就成了妒妇,嫉妒的女人很难看,你肯定不会喜欢,到时候我要是忍不住陷害你的妃子,你肯定要生气的,那么你就不会愿意让我当皇后了。”
还有残害你的子嗣,我都没敢说。
姜薄,“……”你真敢说,他想了想,“你不会的,你只会不理我,不让我进你的房门。”
朱露白,“……我说会就会!”
姜薄无奈地闭嘴了。
朱露白继续,“所以你看,我们干什么要走到怨偶这一步呢,我其实不介意当你的外室,而且百工坊我也不准备交出来,不是我自己夸自己,百工坊现在离开我你派谁都接不起来。”
我的情人是皇帝,听起来也很带感,到时候我不用在宫里和你的女人玩宫斗,我还有工作,完美的生活。
姜薄看着朱露白,倒也没生气,他们毕竟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朱露白是个什么样的人姜薄也知道。
他的妻子非常出色,是个超水平的贤内助,这不是指朱露白帮他把后宅打理的多好,姜薄不需要这种妻子,或是有这种妻子也无所谓,因为后宅并不是姜薄关注的重点。
打点他的吃喝拉撒睡和穿戴,下人干的也不错,这都是小事。
之前,朱露白给了他家庭的温暖,让他不至于回到家也是孤零零一个人,这个孤零零是指心态上。
后来,朱露白让他有底气开战,缩短了他登基的时间,这才是大事,而且是换个人都办不到的大事。
但一个人不可能十全十美,完美无缺。
朱露白做了那些事,对姜薄本人的照顾肯定就少了,顶多也是吩咐下人,或是听一听下人的汇报,不可能事事亲力亲为。
姜薄知道朱露白的心思放在百工坊为多,旁人觉得她这样是不安于室不守妇道。
但若朱露白没有这样做,姜薄现在还在蛰伏等待中。
你不能享受了她给你的天大好处,却又从细小的地方责怪她,这是不要脸了。
姜薄明白朱露白为什么这么提议,她是宁可不当皇后也要把百工坊抓在手里的,就像他抓着兵权不放一样。
他们夫妻都知道什么对自己最重要。
姜薄自然也能把百工坊从她手里夺下,然后酬以皇后之位,任谁也不能说他对朱露白不好。
但这样做,姜薄就知道,他会永远失去朱露白。
他休想再从朱露白这里得到任何一点的关心和温柔以对。
朱露白不是个心机深沉的人,相反,她其实喜怒形于色,爱憎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