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栖琉生看着自己的腿,又看了看旁边的拐杖,还是十分不甘愿地爬起来,自己扶住拐杖起了身:“好烦……”
能不烦吗?因为腿这样,他一直不好去洗澡,他们生怕他的伤口感染,还得小心使不上力气的事情突然发生从而导致滑倒——那样的话,本来算是一星的简单的伤完全会变成星难度吧?!
芝生拓马……
栗栖琉生念叨着,整个人又烦躁了一些。
“……唉。”在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都去上班的这一天,下午才被找到的芝生拓马已经押去了审讯室,而他没什么事情干,又想去确认芝生拓马的事情,就只能自己出门了。
但是他刚刚才勉强给自己套了个上衣,又勉勉强强艰难的给自己套上裤子,捞了个口罩戴上,然后悬着个脚,半蹦半跳地拄了两个拐杖,拿上钱包和手机就要出门。
结果出门就遇上了满脸不赞同的护士,栗栖琉生只好打招呼:“……津木小姐。”
是昨天早上的津木沙耶护士,她叉着腰:“栗栖警官,您这是要去哪里啊?”
栗栖琉生硬板着个脸,没有第一时间说话,但还是禁不住这位见惯了不听话的警官先生们的津木护士油盐不进,她还是叉着腰:“栗栖警官,你是还想去上班吗?”
栗栖警官:“……只是有报告没完成。”
他在说谎,其实这都好几天了,笔录由其他课室的警官进行记录并完成,他只需要说话就行,这几天过去,他的报告都已经由松田阵平从他自己那个角度写完交上去了。
但是他一定有要去警视厅的理由,并且不好对津木护士明说,在不面对松田阵平的时候,他的嘴还是很紧的。
津木护士犹豫了一下:“很重要吗?”
她看着栗栖琉生碧绿而毫不退缩的认真的眼睛,沉默了秒,放下了叉腰的手,她看了看栗栖琉生的腿:“我和你一起去。”
栗栖琉生愣住:“诶?”
他只是想打个外出申请,有人知道就行了,倒是也没有这个必要陪着他一起去吧?
津木护士笑了笑:“嘛,知道你们警察都很忙,也有很多推脱不了的事情,所以栗栖警官就放心交给我吧!”
栗栖琉生维持着冷脸尴尬的‘嗯’了一声,但是他满头问号:“你是想做什么?”
津木护士现在倒是看起来有几分狡黠,她对深棕发的警官笑起来:“我去给你借一个折叠的轮椅!”
“……啊,那就麻烦了。”为了自己的形象,栗栖琉生很想拒绝,但是他还是答应了下来。
一是因为他现在没有办法开车,也没有车,最后肯定需要打车去警视厅,毕竟走着去不现实,而这个轮椅还是折叠的,显然也考虑到了他打车这个因素;二是让别人推自己,自己就不用费力去拄着拐杖了,这对他来说很方便。
尤其是他还需要有人知道他出医院的去向,让那些人别以为自己丢了,结果他在审讯室没空看手机,最后兴师动众发现是闹了乌龙才尴尬。
他自己的伤势还至少一个月起步才能痊愈,本来一般自愈力好的人差不多周就能痊愈,但是他被世界意识压制,就需要更长一点时间。
而他的想法居然少有的稍微不那么栗栖琉生,因为他居然觉得偶尔示弱,让同事们发现馋也不是万能的,不被依靠的话也许能稍微轻松一些。
毕竟他不一定能一直待在□□处理班。
津木沙耶干劲满满:“嗯!就交给我吧!”
这些警官先生一个赛一个的可怖,但是绝大部分都是温柔的,也有一小部分只是为了平稳的工作而进这个体制的,可是——
会经常受伤进医院的警官们都是前线的,他们一定都是在为这个国家的和平而努力吧。
津木沙耶固然是经历过被病人家属埋怨的时候,但是那无法遮掩这些闪闪发光的警察们。
所以,能够帮助这位年轻的栗栖警官让她十分兴奋,更别说她还在聊天之中知道了这位警官先生的丰功伟绩。她还收到了不少想给警官先生的花,只是最后留下的只有一张张贺卡,花束因为堆放不下,也只能每天挑选一束放在花瓶里。
距离那次事件,已经是第五天了,但直到今天,花束和贺卡才有减少的迹象。
不过是两分钟的时间,她就推出了一把轮椅,快步过来:“久等了,我借到了!”
栗栖琉生道谢:“谢谢,但是你的工作没有关系吗?”
“现在工作不忙,今天的换床单和输液、换药、出院手续……我全部都办完了!”,津木沙耶点点头,脸上洋溢起温柔又期待的笑容,“我当然要全部都做好再走,不能让她们忙不过来!我和护士长说了,有人帮我代班一会儿,没关系的。”
栗栖琉生坐到轮椅上,把两个拄拐收起来横放在腿上:“那么出发吧,今天就麻烦津木小姐了。”
津木沙耶:“不麻烦~”
栗栖琉生短暂的出院行程,并没有和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说,也许是因为他习惯了一个人,也许是觉得这并不算得上是什么大事。
总之,因为没有和任何人说,等他到的时候,门口值班的警卫还被他吓了一跳,眼看着他身后跟着护士,犹豫了一下还是放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