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家。。。。”
听到余照问家里的情况,余飞跃宽厚手掌搓搓脸,神情是余照从未见过的疲态与茫然。
“不知道呢,我跟你妈直接来医院找你了,家里那边让你大姨和大姨夫去帮着瞧瞧,看看有啥东西能要,帮咱搬出来。”
那一瞬间,有块巨石从天而降,压在余照的心口,何止不能喘气,她甚至想把自己砸进地缝里。
“那盛寻呢?”
余飞跃迟疑:“盛寻。。比你稍微严重点,你就先别关注他了,安心养着,本来肺就不好,得多注意。”
不能接受似的,她眼睛都不眨,执拗问:“他怎么了?”
瞧爸爸不想说的神情,余照干脆撑起身体,打算自己去找,余飞跃连忙将她的肩摁回病床。
“说是,盛寻后背有一片烧伤,消防的人说着火的时候,咱们家的衣柜门掉了,砸在他身上。”
余飞跃不解:“我就纳闷,柜门烧掉怎么还能砸在他后背上呢?”
可余照滞涩晕眩的脑袋立刻想起,盛寻跪在地上直起身,将自己紧紧抱住的那几秒。
她瞬间头皮发麻,心脏停跳。
书桌和衣柜挨着,如果。。。如果衣柜门真的爆燃掉下来,只会迎面砸向被绑在书桌凳腿上的自己。
她难以置信,痛苦地摇摇头。
“是我,是我。”
先是父母,再是来了解情况的警察,最后是来探望的大姨一家,谈话耗尽她的体力。
后半夜迷迷糊糊的时候,她闻到一阵馨香,茫然望向病床边,再次感慨盛寻长得好像妈妈。
“小余,你没事儿就好。”
“盛寻呢?”
谢淑梅保养得当的脸庞苦涩一点:“他也没事。”
“我听说他后背有烧伤。”
“放心吧,不会要他的命,就是疼一点。”她偏过头去快速抹眼泪,“送来的时候已经窒息了才是最吓人的,你们俩很幸运,火刚起来就被对面的邻居看见了,打了火警电话,要是再晚一点。”
“再晚一点,我就见不到他了。”
*
分不清是几点,她悄无声息坐起,看窗外的晨光微熹,在爸爸的轻轻鼾声里拔下塞进鼻子的氧气管,略不适应地头重脚轻爬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