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云嘎毫不在意地笑笑:&ldo;您忙,没空告我。&rdo;
阿云嘎把折好的衣服放进空着的衣柜里,单手拎着猫后颈把胖子扔到阳台上。大橘猫撕心裂肺地嚎叫,爪子不停地抓着玻璃门,龇牙咧嘴炸了浑身的毛。
郑云龙又气又无奈:&ldo;你到底想干嘛?&rdo;
&ldo;你那出租屋太破了,人又鱼龙混杂的,住着不安全。&rdo;
郑云龙都气笑了:&ldo;你当年不也搁那儿住着吗?&rdo;
阿云嘎回道:&ldo;我也没想一直住那。&rdo;
说完就不再跟郑云龙废话,嫌弃地把人挤开,径直把行李和衣服放进房间,一件一件折得整整齐齐。
&ldo;每天必须洗澡,衣服一周必须换两次,早上跟我一起起床不准赖床,早饭必须吃,酒少喝。&rdo;
郑云龙头都被他念大了:&ldo;不是,你是把警校管人那一套放我身上了?&rdo;
阿云嘎笑了笑:&ldo;你要是不守规矩,我立马让你知道警校是怎么打人的。&rdo;
郑云龙瞪了他一大眼,身子却往后缩了缩,悻悻地退回房间,嘭地一声关上了门,一边换衣服一边想是怎样的人间疾苦把好好一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老实人变成现在这样凶巴巴的样子。
可是他一个人住,干嘛要租个双人间?
郑云龙摇摇头,心想不愧是国家编制,工资就是高,可劲儿造。
……
龚子棋的案子了结了,刑警队难得有了几天清闲日子。阿云嘎和郑云龙一起到不染酒馆去看方书剑,没想到刚一进门就遇到了熟人。
王晰坐在吧台边上,要了壶功夫茶在那儿泡。先等水咕噜咕噜烧开,响了个几秒,白气升腾模糊了人脸,他才慢慢地拿块手帕保住茶壶柄,再小心地抬到半空中,细瘦的手腕微微一晃,沸腾的水发出刺啦的声音,等晃到不沸了,王晰再把茶壶抬高,对准了茶包,从上往下倒出一道细细的水流。水流被他控制得是真慢,接了好半天才沏了一壶茶。好不容易接满了,王晰又拿了个漏网和杯子,慢腾腾地把茶水移到杯子里。
如果不是进门前抬头看了眼牌子,阿云嘎真要以为自己进了老年茶室。
这一串动作,大清早的,生怕别人看不出来他在磨时间。
&ldo;哟,晰哥不上班啊?&rdo;郑云龙在他边上坐下。
王晰抬头看了他俩一眼,露出了十足十嫌弃的表情:&ldo;你俩咋又搅和到一块儿了?滚滚滚离我远点儿!&rdo;
阿云嘎上下扫了一眼,王晰还穿着检察官的夏季制服,蓝色的上衣又松了,垮垮地盖在他身上。领带也没好好打,整个人看上去慵懒又颓废,简直像是郑云龙附身。
好不容易逮着一个损他的机会,阿云嘎忙不迭地坐在他边上开口:&ldo;晰哥,旷工呐~&rdo;
王晰眯起眼睛瞟了他一眼:&ldo;公休还没过呢。&rdo;
阿云嘎奇道:&ldo;公休不在家陪你家小高杨,你跑出来干嘛?&rdo;
王晰抿了口茶,音色本来就低,这句还被他压得更低:&ldo;不想回去。&rdo;
阿云嘎来了兴趣:&ldo;怎么的~把你家小孩惹生气了?&rdo;
王晰气不打一处来,侧过身子瞪他:&ldo;怎么你们就觉得是我惹他不是他惹我呢?&rdo;
郑云龙懒洋洋地撑着头,抬起眼皮送了个明知故问的眼神:&ldo;你看看高杨对你言听计从的,哪儿能惹着你?&rdo;
王晰不说话,抬起茶就是一口灌,可水还没凉下来,烫得他喷了半口,手不稳还洒了一身,舌头火辣辣地疼。
郑云龙摇摇头:&ldo;啧,晰哥,你以前生活挺自立的一个人,怎么现在离了你家小狼崽子都不能自理了?&rdo;
王晰一边擦着衣服上的水一边骂:&ldo;你俩啥时候又上一条贼船了?前一言后一语讲相声呐?&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