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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2页）

&ldo;物证科的同志们，看样子我们又有任务了，让我们一起加油好吗！&rdo;

……

&ldo;晰哥，你说郑云龙是不是天生克我？&rdo;阿云嘎杵在会议室的桌子上，整个人气成了一只河豚。

王晰默默叹息，4年公大10年从警，活脱脱把一爱玩爱闹的小伙子熬成了正义卫士。可惜在这位正义卫士眼里十恶不赦的凶犯，总是会在郑云龙的口才和逻辑下逃过一劫。

&ldo;去年，强奸幼女，公诉案件被他搞成调解。好几个判10年以上的案子，最后各种量刑从轻减轻。死刑案子在他手里就没有一个投到最高法去死刑复核的。&rdo;

&ldo;不，有一个。&rdo;王晰喝了口茶，认真说道。他没看阿云嘎，而是看着窗外。警局也讲风水，坐北朝南，窗子外头就是南方。

阿云嘎顿了一下：&ldo;晰哥……&rdo;

&ldo;没事儿，&rdo;王晰摆摆手，&ldo;你们好好提供证据链，再急再气也别造假。剩下的交给我。这案子挺大，新闻上都传疯了。法院那边也不傻，轻判不了。&rdo;

阿云嘎还想说些什么，王晰却往外喊了声&ldo;高杨&rdo;，小孩赶紧忙不迭地跑到跟前，和阿云嘎道了别，同王晰一起回去了。

……

一审开庭。

&ldo;你说你是被人胁迫杀人的？&rdo;王晰问道。

&ldo;是。&rdo;

&ldo;为什么之前不向检察机关反映情况？&rdo;

&ldo;他们威胁我，如果不杀人就动我弟弟。&rdo;

王晰立刻反驳道：&ldo;你的户籍证明上并没有载明你有其他亲人。&rdo;

&ldo;这是被告人和其弟方某某的血缘鉴定，&rdo;郑云龙向法警递上物证，&ldo;被告和方某某是亲兄弟，一个跟父亲姓，另一个跟母亲姓。方某某就读于音乐学院，本身没有涉黑背景，对其兄的作为也一无所知。&rdo;

王晰反道：&ldo;委托律师，你的证据并不能表明方某某受到威胁。但检方掌握的证据表明，被告有足够的涉黑嫌疑。其同西区黑社会性质组织是帮助犯关系而非胁从犯。&rdo;

郑云龙笑道：&ldo;那公诉人是承认我的当事人属于从犯而非主犯了？从犯必须依赖于主犯而存在，我希望我的当事人能协助警方侦破黑社会组织的大案后再接受法律制裁，否则此时对我的当事人进行定罪量刑是有失公正的。&rdo;

王晰眼前一黑：妈的又着了这小崽子的道了。

不过姜还是老的辣，王晰立刻反应回来：&ldo;检方认为只是存在这样一种可能性，但目前并没有足够的证据支持被告属于从犯。相反，从检方掌握的证据来看，被告已经构成了故意杀人的既遂，并且在之前的口供中，被告一直说自己是随机杀人。对方律师同被告接触之后，被告才改口。检方怀疑这个过程中刑辩律师有诱导的行为，故希望法院谨慎考虑被告的说辞。&rdo;

阿云嘎在下边听他俩唇枪舌战，本来就是汉语二外的大队长头都听大了。

&ldo;高杨啊，你说王晰平常说话温吞温吞的咋上了庭就和开了机关枪一样？&rdo;

高杨一边做笔记一边笑道：&ldo;晰哥只是语速稍微提起来了点，对面那位才是直接开炮。&rdo;

阿云嘎听到郑云龙就来气：&ldo;他那就叫巧舌如簧。&rdo;

&ldo;嘎子哥！汉语进步挺快啊！不仅能用成语，还都能区分褒义词贬义词了！&rdo;南枫惊喜道。

阿云嘎：&ldo;……我怀疑你看不起我。&rdo;

听审席边上坐着一对母子，母亲头发白了一般，明明是个中年美妇人，却一夜之间苍老了很多。旁边的孩子看上去不过二十来岁，一看就是个正派的孩子。那孩子死死抿着唇，眼睛泛起血丝，强忍着不让泪水落下来。他搂着母亲，既像是给安慰，又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

阿云嘎看了看他们，不忍地侧过了头。他抬起眼盯着龚子棋。龚子棋背对着他们，脊背有些佝偻。看不到他的表情，也不知是忏悔，恐惧，还是无关紧要。

&ldo;法官大人，我方对检方的物证提出质疑。&rdo;郑云龙突然道。

南枫被吓得一激灵，阿云嘎也愣了，看着法警把被质疑的物证带到郑云龙面前。

腹部的刀伤放大图。

&ldo;法医提供的报告是，被告人连续向被害人颈部捅了三刀。&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