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较奇怪的是,就算江南地界多年没有兵戈战事,但武林各派、豪强大户之间也不乏明争暗斗,真不知他们是如何坐拥丰厚财富却是如此胆魄脆弱。
“湖州关氏经历大难,分明是受她庇护方有今日,结果这帮人不思感恩,居然是想着谋财害命、瓜分家产?如此非止是阴毒,更是目光短浅!要是没有何老夫人,湖州关氏断难支撑下去。”
懒得细想,长青倒头便睡。刚躺下片刻,又掐诀施法,一道灵符隔空印落门扇,隔绝声息。
“这事你不用操心,我和母夜叉自有安排,就让那些人继续卖弄便是。”程三五摆摆手:“早点歇息,明天兴许还有的忙。”
“那你是想帮何老夫人?”程三五呵呵笑道:“我提醒你一句,有时候也不能全凭外界传言来看待某人。”
程三五又问:“这些门派都是女子,范中明不可能不动心,他有对这些门派下手吗?”
“哈哈哈哈——吓到几位老哥哥了!”程三五将木匣盖好放下,立刻换出一副亲近态度:“我先前早已听说,湖州关氏规矩大、讲究多,要是不拿范中明的人头,怕是领不了赏。”
“我们这些规矩讲究,都是一些陈年陋习,本来就不该约束昭阳君这样的人物,我等唯恐冒犯,所以才设下宴席,以求昭阳君宽宥。”
“奴婢伤害主人,一律绞刑。”长青不禁暗暗叹息,同样为人,若是不幸为奴,地位便堪比牲畜一般。因此他不愿蓄养奴婢,当初在长安之时,四大豪民送给自己的奴婢,后来也转交给苏望廷安顿。
“如今的吴岭庄是否还有精通这两门武艺的高手?”程三五询问一旁的张纪达,方才便是他在介绍吴岭庄的武学。
次日清晨,程三五一派神清气爽。
宴席结束后,程三五二人被安排到客舍留宿一夜,送走三名锦袍老人,长青忍不住开口问道:“你打算帮助他们?”
程三五笑容微妙地点头,一旁长青则是忍着拂袖离去的怒意。
……
“以昭阳君的能为,想必不在话下。”张纪达恭维道。
见三名老人点头,程三五则说:“那最起码也要将羽翼拔除干净才行,不见血就想成事,我劝你们别太指望。”
说到这里,其中一名锦袍老人提袖擦拭泪水,另外两人也是唉声叹气,诉苦不断:
长青灵觉敏锐,就算没有打开门窗,也能感应到来者是两名女子,她们熟门熟路地来到程三五屋外,悄悄打开房门入内。
原本程三五还觉得这套剑法掌功过于文雅,可是当他看到吴岭庄周围山岭竹海摇曳、碧浪翻波,庄外溪流九曲、鸥鸟掠水,这才明白创招前人就是触景生情、自然领悟。
“有自是有的。”张纪达言道:“何老夫人出身越州名门,吴岭庄遭逢大难之后,她从越州请来江湖同道相助,诸如水月斋、越女门、九畹居。”
太湖周边自古被称为吴地,以吴岭为名的山岭多得不可胜数,但吴岭庄作为江南武林世家,名头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程三五哪里懂什么律法,只好扭头望向长青求助。
这话一出,对面三人吓得老脸发白,连连摆手:“倒也不必如此……酷烈。”
“当然有!”张纪达说到这里眉飞色舞起来:“当时范中明不止一人,而是领着一伙穷凶极恶之徒杀进了水月斋,打算对那带发修行的假尼姑下手,但另外两家及时来援,相互照应,反过来将范中明的同党杀得七零八落,他本人也是就此渐渐销声匿迹。”
程三五嘀咕道:“这头肥猪真能搞事啊,我都嫌十万贯赏钱有些少了。”
张纪达闻言赶紧说:“昭阳君诛杀范贼,可谓是功德无量,如果何老夫人不肯服软相让,那才是忘恩负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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