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销骨立,犹如厉鬼。
平时就是这样的自已出现在纪经年的面前吗?
纪经年已经察觉了于恒情绪的不对,于恒正在镜子面前发抖,喘着粗气。他无声无息放下保温饭盒,轻手轻脚走到他的身后,像是怕惊到他一样,用温热的手捂住了于恒的眼睛。
纪经年让自已的语调尽量轻快,和于恒开着玩笑,“猜猜我是谁?”
于恒沉默着扒拉下纪经年的手,“吃饭吧。”
当晚,于恒就尝试了第一次自杀。
好在纪经年早有防备,要不就真的让这个小王八蛋得逞了!
纪经年气的手止不住发抖,看到醒来的于恒对他没心没肺的微笑,真想把于恒拎起来揍一顿。
于恒说,“对不起纪经年,我没控制住自已,让你伤心了,以后尽量不会了。”
他说的是尽量,这两个字让纪经年没法不悬心。
屋子里的所有利器都被收走了,镜子也收了起来。纪经年在窗户上贴上了花花绿绿的贴纸,防爆还不能映出人像。
可谓是面面俱到。
但于恒很快又尝试了第二次。
文女土为于恒找到了国外的医生,要采取一些新的治疗手段,在此期间于恒不能进食,只能靠鼻饲。
鼻饲的痛苦让于恒再一次失控自杀,纪经年这次很平静。
平静得让于恒歉意的笑容有点尴尬。
他选了阳光明媚的一天,在病房里给于恒一点点剥石榴。石榴粒小难剥,于恒撤了鼻饲之后胃口更加不好,鲜榨的石榴汁能喝上几口。
本来这种事也不用纪经年亲自做,家里自然会有佣人给弄好,想要多少杯有多少杯。纪经年还是想自已做,他怕有一天,自已会遗憾,没有亲自去给于恒做一杯果汁。
还有就是只有他做的于恒才会珍惜一点,能多喝一点。
所以说,于恒是在乎他的对吧。
纪经年想赌一把。
于恒在翻书,他现在精力不是很好,看一小会就要休息。
最近他看书的时间越来越长,纪经年看着那本厚厚《基督山伯爵》,于恒像是……很着急,生怕看不完一样。
剥的差不多了,纪经年把石榴小心放好。
然后笑着在于恒面前挥挥手,示意于恒看自已。
于恒偏头看向他,纪经年就那么平静的,微笑着,拿着小刀,在自已手腕上拉了一道。
于恒漆黑暗淡的眸子一瞬间被眼前的鲜血映红,他伸手去给纪经年捂住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