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其实也不错,算是以另一种形式,回到我身边。”他骨节分明的大手摩挲欣柑苍白的小脸,似笑非笑,“还记得自己答应过我的事儿吗?下辈子当女孩子,天天让我肏你。”
他嗓音发哑,语气更像是讥嘲。
悄然无息站立许久。
床上的孩子突然呜呜咽咽哭起来。
他跨近一步,屈腰。
吊顶的灯光打下,男人高大的身形投出巨大的阴影,把下方的人完全笼罩其内。
他伸手捋开她脸上凌乱的鬓发。
女孩儿秀眸紧闭,乌长眼睫浸出晶莹水液,透白的薄皮下,隐约可见纤细的淡青血管。
他沉缓呼吸,喉腔拉得又低又沙,“怎么?”
欣柑巡着人声微仰起漂亮惊人的脸蛋,委屈嘟呶,“我冷……”嗓音滴沥娇侬,含着哭腔。明明触动的是耳膜,却让人觉得嘴里跟咬了蜜似的甜软。
根本无需调查,她绝对是那人嫡亲的血脉,活脱脱就是他的缩小版,只是轮廓更加细腻,五官线条柔化为女孩子特有的秀致。
他不止一次幻想那个人是女的,会长什么样子。
现在他看到了。
徐竞骜暗地里常常遗憾对方不是女儿身。
不仅因为他并非同性恋,只是不巧,一见倾心的人,偏偏是个男人;更因为,如果爱人是女性,徐竞骜就能光明正大地向世人,向徐家长辈宣告:这是自己钟意的人。他要将她明媒正娶入徐家,与她生儿育女,白头偕老。
这些令他辗转反侧的纠结与情意,到头来不过是一个笑话。
他眸色黯昧,一瞬不瞬。
父女二人连眉宇间天真的孩气都如出一辙。
他几乎看痴了。
沉寂成灰的爱恋,从黑沉的记忆长河里,再次泛起微澜。
二十五年邈远时光的倒映,地球彼岸声誉卓着的古老学府,阳光金灿热烈的午后,美得叫人窒息的少年。
“onia
apud
te
fons
vitae
e
tuo
videbi
n”
(借汝之光,得见光明。)
初见的一刹,那道太过耀眼的光茫,成为困囿他半生的执念。
徐竞骜触指描画欣柑精致绝伦的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