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分开得越久,短信的内容越激烈,你也开始重复地做噩梦。
“你是个骗子。”
“你背叛了我!”
“不喜欢我是吧,一直想走是吧。有什么关系,不喜欢就滚啊!滚得越远越好!!!”
“回来。”
“回来!”
“我叫你回来!”
“我先杀你姐姐,再杀你,我们一起死怎么样?”
“我不会放过你的,骗子骗子骗子骗子骗子……”
昨天的短信是一张照片。
那是一个金色的项圈,当中刻了“陈鹤川”三个大字。
他问你:“喜欢吗?”
“我想看你戴上它哭给我看。”
被抓住的话,你真的会死的,你确信。
司机在行驶一小时之后停下来,在监控死角和一辆白色的轿车接头。
“季小姐,该下车了。”
你放下手机,脑中陈鹤川的声音渐渐离你远去。
道路的左边是长堤,拦着一条蜿蜒的江,前几天刚下过雨,水位涨得很高,几乎快要接近护栏。
你盯着那滔滔的江水看了一会儿,心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将手机猛地丢进去。
另一边,病房。
发送短信的人正一脸凶煞地盯着手机,脖颈上的青筋突兀地涨起,惨白的灯光中,挂在身上的病号服空荡荡的。
没有回音。
‘我可是受伤了……’
右眼皮痉挛着跳个不停,陈鹤川的嘴里蔓延出一股腥甜的铁锈味,他死死地盯着手机屏幕,在长久的寂静之后,脸色逐渐变得阴沉晦暗。
半晌,他像是想到什么,那双阴森冷厉的眼睛忽地一亮,苍白的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容。
季秋会接电话的。
一定会!
为什么……
为什么不接电话?
陈鹤川用力地捏着手机,嘴角的笑意慢慢被更恐怖的表情替代。
对方的手机关机了。
他的手松了劲儿,手机滑落在白色的被褥里,陈鹤川的眼珠转了转,视线从白色的墙壁下移,停住的方向赫然倒着一个抖如筛糠的男人。
他好像才发现病房里还有这么一个人似的,从病床上下来。
陈鹤川能看见男人眼中他的样子,赤红着双眼,脚步很踉跄,脚踝处还包着厚厚的纱布,手上捏着男人恐惧的源头——带血的、刀尖雪亮的匕首。
车祸是对外界的说法,不然无法解释楚延和陈鹤川为什么在深夜倒在街头。
而事实却是,陈鹤川昨天差点拿刀子捅死自己的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