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幕眸色晦暗,只瞧着眼前年幼的孩子,掩在袖中的手,无意识的蜷握成拳,好似想起了什么,一言不发。
沈东湛将孩子交给了医馆里的人,由他们负责带去了县衙,至于后续如何,便与他没什么关系,大夫收留他们,总归是要做点什么相互抵偿。
“这可不像是锦衣卫的作风。”苏幕立在院子里,“好管闲事,容易暴露身份。”
沈东湛负手而立,用她之前的话,反唇相讥,“关你何事?”?“我需要养伤之地,你不需要。”苏幕敛眸,“沈指挥使想跟着我找到账本,就不怕偷鸡不成蚀把米,最后耽误了回去的时辰,被皇上治罪?”
沈东湛轻嗤,“苏千户都不担心,我担心什么?皇上再不济也会看在我爹的份上,而你……栾胜只会将你推出去承罪!”
“呵!”苏幕轻呵,面色凝重。
沈东湛这人长得好,身世好,功夫也好,办事能力亦不错,只是……这人的眼睛太毒,想什么都这样透彻,让人很是厌恶啊!
苏幕转身就走,沈东湛薄唇轻勾。
瞧,被说中了就跑。
阉人就是阉人,半点骨气都没有。
县衙那边还是没有消息,医馆的人将孩子送进了县衙,作证那人不过是个乞丐,从来没有进入过医馆看病。
可即便如此,钱扒皮也没打算放人。
这点,倒是出乎苏幕的意料,“还不放人?”
天都黑了,老大夫还没被放出来,似乎有些不太寻常。
“还关在县衙大牢里吗?”苏幕问。
小童抹着眼泪,“是,还关着不肯放!”
“你们医馆最近有什么稀罕之物,或者大批的财帛入门吗?”沈东湛问。
小童一怔,“虞公子怎么知道的?”
“是什么?”苏幕问。
“一根千年雪参。”
闻言,苏幕转身就走。
“欸……”
沈东湛当即跟上。
小童立在原地,眉心狠狠皱了皱,这两人明明不是主仆,却是这样的默契,不知道的还以为情谊何其深厚。
直到夜深人静,苏幕翻墙入了县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