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声闷哼,赵玄整个人都蜷缩着倒在了地上。
“哦吼!完蛋了!”岑溪心下一惊。
他不会真的没个轻重,把皇子的命根子给踢死在他这个小药堂里了吧!
见赵玄脸色疼得铁青,岑溪也不敢再继续耽搁了,立即爬了起来,扶着他往床榻走去。
“你可千万别出什么事,我不想掉脑袋……”岑溪说着,眼眶就红了。
他还这么年轻,不想以后都过着东躲西藏,被通缉的倒霉日子。
赵玄虽然疼得厉害,但见岑溪真的被吓得掉眼泪,他还是强忍着痛意安慰道:“别怕,孤没你想的这么脆弱。”
“真……真的吗?”岑溪抬起头,眼角还挂着一颗晶莹的泪珠,随着他抬眸的动作,顺着流畅的面部线条滑落至下颚处,最后隐匿在他些凌乱的衣领深处。
赵玄见不得别人哭,尤其是岑溪的确有几分姿色,他不似平常男子那般的剑眉星目,反倒多了几分女儿家的娇憨和柔美,皮肤白皙到感觉随便碰一下就会红一大片,穿的衣服也都是偏宽松的长袍,但用料又都很轻盈,走起路来便衣袂飘飘的,加上他常年与这些药材打交道,身上又沾染着各种药材的气味,远远瞧着,便给人一种不久于人世的弱柳扶风之姿。
岑溪吸了吸鼻子,转身边往外跑边说道:“我去给你拿药。”
赵玄这会倒是没有那么疼了。
岑溪出去后,他便躺在床榻上,鼻息间是岑溪身上那股很好闻的草药味,总觉得,让人感到心安,他又仔细嗅了嗅,倦意很快便将他整个人都裹挟了起来,连着他的目光也涣散了几分。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他明明……
是和赵缚在一起,怎么一醒来,却到了岑溪身边?
难道刚才的一切都是他喝醉了,产生的幻觉……
他将岑溪错认成了赵缚吗?
这个念头从赵玄心中升起的那一瞬间,方才的疲惫瞬间一扫而空。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岑溪方才对自己的恐惧也解释得清了!
但他该怎么面对岑溪啊?
他可是赵缚的救命恩人!
他竟然借着酒劲对岑溪做出那么过分的举动,他肯定不会原谅自己了吧?
赵玄还在心中谴责自己不该喝那么多酒,胡乱发疯时,岑溪就已经急急忙忙地拿着药进来了。
“你?没事了?”他一进来便看到了坐起来的赵玄。
他看起来面色如常,与方才疼得满地打滚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赵玄闻声立刻躺了下去,他语气有些磕绊,“不不是,孤……”
现在酒醒了大半,那些冒犯的举动,如同被烙铁深深地印在了他的脑海中,现在清醒过来的赵玄,是真的不敢面对岑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