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他送出宫,瞧着他翻身利落上马,赵玄忧心如焚,并从腰上扯下自己的玉佩递给他,“快些回来。”
他怕赵缚现在这个状态,会撑不到叶抒带人回来救他了。
叶抒重重地点了点头,“好。”
他坐在马上,每颠一下,他都感觉浑身的骨头像是要散架一般,痛入骨髓。
要是就这么死了,也好。他想。
总比现在这样,痛到连呼吸都开始发颤要强些。
出了宫门后,叶抒沿着记忆中的路线,驾着快马一路往岑溪的小药铺疾驰而去。
……
等他赶到之时,药铺已经彻底关门了,只剩一面悬挂着的旗帜,在无边的夜色之中,迎着春日料峭的寒风纷飞着。
他有些急。
因为除了存善堂外,他便不知道岑溪其他的住所了。
他下马走到药堂门口,用力地拍了拍门板,喊道:“师弟!你在吗?”
他拍了好几次,也没人回应。
就当他泄气之时,原本紧闭的大门突然随着吱呀一声,打开了一条缝隙。
岑溪手中拎着一盏装点着兰花的素色灯笼,身上披了一件鸦青色薄袍,柔软的发丝垂在脸侧,长睫如蝶翼般轻微颤动,在摇曳的烛火中投下淡淡阴影。
他问道:“师兄?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
叶抒这会药效又开始发作了,疼得他直冒冷汗,就连站着的力气都快要没有了。
在他倒下的前一秒,岑溪扔下了手中的灯笼,冲过来将他搂在怀中稳稳接住。
“师兄你中毒了?”岑溪低头,见他额角的汗珠和苍白的唇色,瞬间有了判断。
他将叶抒带进了自己的药铺里。
先是为他把了脉,又扎破他的手指取了血。
好半晌他才能大概地确认导致叶抒如此难受的东西究竟是什么,他有些不解地问道:“这是……七曜藤?师兄你怎么会吃这个东西?”
这种草药只生长在苗疆一座后山的蛇窟里,稀有得很,并且蛇窟中的蛇都含有剧毒,因此此草药更是十分难以取得。
就连他也是搜寻了许多年,花了无数银子,才得到那么几滴。
瞧着叶抒这么痛苦,岑溪连忙起身去拿解药,但将他扶起来喂给他喝时,却被制止了。
“留着它,陪我去救一个更重要的人……”叶抒咬着牙,强忍着身上的难受,起身拉着岑溪便要往外走。
“师兄,这不是毒药,这是能修复伤势,提升内力的补药,只是药效霸道了些,配着这个服下,会让你好受些。”岑溪解释道。
和汪祉说的差不多。
那就是真的了。
他没有骗自己。
叶抒这下是彻彻底底地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