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努力回忆了一下,毕竟已经是两年前的事了,再怎么印象深,记忆也有些模糊了。
「就……脸色特別苍白,人一下瘦下去特別多,唉我这文化水平也不高,你一时让我形容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反正看着就一副病懨懨的憔悴样,也没什么精神气。」
傅向隅还是有些不敢相信,毕竟这个信息太突然、也太戏剧化了。
在他印象里,秋池的身体一直还算健康,每次就算折腾到快天亮才睡,他也会按时起来上班,甚至会在上完早班后从食堂带早餐回来给他。
这个人好像永远都不会累、也不会叫苦叫痛,看上去仿若一直精力无限……
看着班台上那封手写的离职申请书,傅向隅忽然有些恍惚。
之前秋池其实是有来找过他的,他说自己忽然能闻到信息素的味道了……然后还说了什么?
好像还说自己睡不着、不舒服,但他那时候並没有把秋池的话太当回事。
他以为或许只是因为自己之前经常试图標记他的举动,导致beta的身体对高等信息素產生了轻微上癮的症状。
毕竟从beta的话里听起来,那好像只是像场小感冒一样轻微的不舒服。
毕竟傅向隅当时满脑子都是自己那摇摆不定的痛苦,他越来越严重的发热期、命定之番、永久標记、订婚……
他拼命地克制自己不要再去关注那个beta,甚至用那样低劣又可笑的难听话逼秋池不要再盯着他看了。
可秋池其实什么都没有做错,他並没有纠缠不休、没有再给他发过哪怕一条消息,他只是站在角落里,把自己的目光藏在很多人的目光之中。
但凡再多一点细心,他就会想到,如果不是难受到了极点,以秋池那种性格,根本不可能在他提出「结束」以后,还主动来找自己。
越是细想,傅向隅就越觉得难以接受。
十几分钟以后,他开车来到了离学校最近的那家医院。
alpha这张脸就是张很好用的通行证,有院长亲自带路,傅向隅很快便一路畅通无阻地找到了当初替秋池接诊的急诊科医生。
那位医生看了眼他随意出示的证件,还以为傅向隅要找的人是个在逃的叛国□□。
深感责任重大的医生开始积极在医院系统內调取秋池当初的就诊记录。
每天接诊的人太多太杂,医生早就对「秋池」这个名字没有任何印象了,他仔细核对了一下就诊记录里的检查报告和当时他自己留下的文字备註,然后缓声回忆道:「他当时说自己患有天生的『感嗅觉缺失症』,但在两三个月以前,他感觉自己忽然能闻到信息素的味道了。」
因为还在回忆,所以医生的语速不免有些慢。傅向隅的手指不自觉地在桌沿捏紧了,他想立即知道结果,可又不敢贸然打断他,毕竟他想事无巨细地知道关於秋池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