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高跟鞋有八厘米,我穿着它走在初冬的夜里,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根据疼痛守恒定律,脚痛了,心就不痛了。
我和沈景和恋爱三年,结婚五年。
为了年少时的一句长长久久,我赌上了自己的一生,被他藏在别墅里,甘愿成为他的金丝雀。
疼痛让人清醒。
我想,我再也不能忽视沈景和的夜不归宿,再也不能忽视他衣领上的口红痕迹,再也不能忽视他面对手机打字时眼底流露出的笑意。
还有,那张他早就准备好了的,被藏在书房抽屉里的离婚协议书。
不爱一个人,是可以从细枝末节里感受出来的。
前几天,他从法国出差回来。
我心血来潮,像从前一样笑着向他讨要礼物。
可他却愣了好久,才从行李箱里掏出一瓶香水。
香水包装精致,包装盒上缠绕着细细的蝴蝶结,用花体的法语写着「送给此生挚爱」。
尽管是我这种土包子,也能看出来它的价值不菲。
这看起来是一份很适合送给妻子的礼物。
但问题在于,我有哮喘,从来不喷香水。
沈景和知道这件事。
要么,他忘记了我的身体状况。
要么,这不是给我准备的礼物。
这两种结果,不论哪个都很残忍。
我哪种都不愿意接受。
我笑着将香水推回去,让他帮我保管。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沈景和好像松了一口气。
很难描述我当时的想法,或许是一种侥幸心理——
只要我不戳穿,只要我装傻,我们之间就能像从前一样好。
一生一世的誓言,也许还能实现呢?
直到今天,我才在寒冷和疼痛中认清事实。
沈景和出轨了,并且早就有想要和我离婚打算。
有些东西变质了就是变质了,任其发展不会变好,只会溃烂。
就比如,我的忍耐并没有保全我的婚姻。
相反的,我们明明还没离婚,他就已经迫不及待把她带到众人面前。
以他的妻子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