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她夹在中间,拦住了。
张瑾明面上不跟他计较,杀了霍凌怕她会跟他置气,便一再忍着,实际上心里已经极为介意。
霍凌还是赵玉珩留下来的人,这样一想,更加碍眼了。
但这几日,她对霍凌突然冷淡了不少。
女帝与霍凌在御花园谈话时,别人无法靠近细听,但梁毫远远站在那儿,看得清霍凌的表情并不欣喜,甚至有些隐忍与不甘,最后他告退时,陛下甚至都没有回头再看他一眼。
可见他们聊的并不是什么愉快的话题。
梁毫暗中告诉张瑾:“霍将军这几日急于面圣,今日若不是唐季同捎带上他一起,他只怕还是见不成陛下,可惜,陛下对他的态度很是不耐,看来,陛下是当真厌烦他了。”
张瑾:“是么?”
梁毫:“但下官觉得这并不意外。”
张瑾:“说说看。”
梁毫:“这个霍凌之前被陛下宠过了头,三番四次不守规矩,可惜他忘了一点,陛下喜欢他的时候,他是真性情的直臣孤臣,哪日看他不顺眼的时候,他就是狂妄无礼以下犯上。”
而君心一向多变。
可能今日还信任你器重你,明日就猜忌你憎恶你。
张瑾闻言,也只是淡淡笑了声,只说了四个字——
“早该如此。”
——
张瑾带回府中的香料连同香囊里的药材一起,被交给范岢,范岢拿到之时,只说:“验证是否下药,约莫需要耗费一段时间,在下要过段时日才能告知大人结果。”
张瑾沉默地挥了挥手。
范岢知道司空心情不佳,也不敢多说什么,径直退下了。
约莫过了十余天,那是一个阴雨绵绵的日子,张司空刚下朝回府,范岢便立刻去见了他。
“有结果了?”
男人一边用帕子擦拭手上的雨水,一边淡淡问。
不知为何,范岢从司空看似沉静的语调里,听出几分压抑与沉重。
是有多接受不了另一个结果,才会这样?
范岢抬起双臂,对着男人的背影深深一拜:“经过这几日的查验,在下终于确定,先前是在下多疑,陛下并没有在熏香中下药,让大人这些日子忧虑至此,实属在下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