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是个哥儿……”
“哥儿?谁家的哥儿啊?”
“大少爷回来了!快把路让开!”
众人的注意力瞬间转移,只听见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携卷着劲风呼啸而至,仿佛要把门前的青石板踏碎。
李管家小跑着迎过去,只见为首的青年男子干净利索地跳下马,剪裁得体的衣袍将他衬得四肢修长,刀刻般的五官透出隐隐的锋利,一双剑眉下是幽深的黑眸,神情浅淡,眉宇间却透着几分戾气,一看就不是好相处的。
“少爷,您可算回来了。”李管家老泪纵横,抬手用袖子擦泪。
顾昱闻冷漠地打量着眼前这场闹剧,开口的声音仿佛淬着冰碴:“我爹娶妾,还是个哥儿,我不得回来看看我这位新的小娘是个什么天姿国色吗?”
“这……少爷,您也别怪老爷,他这样做也是为了冲喜……”李管家知道,自从原配大娘子死后,顾家父子的关系就变得如履薄冰。
“就这种货色啊?”顾昱闻踱步过去,用马鞭戳了戳沈牧的后腰,冷笑道:“他是有三头还是六臂啊?难不成是什么药仙转世,能让我那老爹睡一觉醒来就生龙活虎?”
沈牧被这般羞辱也只敢咬着下唇,不敢说话。
这个素未谋面的男人毫不掩饰对他的敌意,这让沈牧有些担忧,还未进府就惹上这么一尊煞神,他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好在顾昱闻很快把马鞭收回去,如同碰到什么脏东西似的,移开视线转身往府里走。
媒婆道:“沈小娘,咱们也可以进去了,我牵着您,您当心脚下啊。”
“多谢。”沈牧叹了口气,既来之则安之吧。
堂屋内坐着四个小妾,看到顾昱闻回来,都争先恐后地对他嘘寒问暖。
她们都是明眼人,老的快死了,以后这个小的就是家主,此时不巴结更待何时?
沈牧杵在堂屋中央,像个雕像。
“我爹呢?”顾昱闻挑眉问道。
“老爷身子不适,不能来拜堂了,老奴也正愁着呢。”李管家无奈道。
“得了。既然我在,我来主持也一样。”顾昱闻坐在正中央的椅子上,漫不经心道:“该怎么做,开始吧。”
媒婆道:“按照规矩,妾室被掀盖头后就该给夫君敬茶,可是咱们小娘的盖头还没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