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也不知道是哪个小家伙哦,那么喜欢吃包子。”
“是年年哦。”年年被王阿姨抱过,“王姨姨,年年稀饭次小包子,但不似小包包。”
众人被逗笑,打过招呼后便准备带谢寒山前往住的楼栋。梅村长还有一点事要去处理,是王阿姨陪着他们过去的,那家人也姓王,算是花花村里家底较为殷实的,起了三层楼房,装修的也不错。
平时王家对年年也很很好,有时年年去梅村长家里吃饭,路过的时候王家就给他塞好吃的。
虽然来的人是个大明星,但村里几乎都是中老年人,对此并不关注,没有谁特意来围观。很快四人便到了住处,两个家主面相和善,看起来就是比较好相处的人。
打了声招呼,四人便上去了。王阿姨带着年年有说有笑,谢寒山跟小助理收拾完行李,便按照微信上说好的,去王阿姨家里吃晚饭。
王阿姨的丈夫前阵子去外地务工,儿子在省会城市上大学,家里只有她一个人。
饭菜从下午就开始忙活弄了,这会只要稍微再热炒一炒就能直接吃,不过梅村长还没忙完,四人便坐在院子里喝姜茶,聊年年在节目上的事。
“这次你们不弄直播,我们都不知道年年在干什么。”王阿姨戳了戳手机,“看,我给年年截了好几张图,年年可上镜了。”
谢寒山偏过身看:“是的,年年很可爱。”
正在吃红糖糍粑的年年,腮帮鼓鼓的,说话含糊:“年年在山里,种小树,捡垃圾,还有雷公丝哦!”
“这么能干啊,还挖雷公菌呢。”王阿姨笑着给年年擦了擦嘴角的豆粉。
“嗯!哥哥也超腻害哒。”
等到太阳不见踪影,梅村长才敲门进来。碗筷早就摆好了,她被王阿姨架着住下,拿起盛满饮料的玻璃杯跟大家碰杯,眉眼间喜气洋洋。
“明天我要去一趟县城,就由年年充当小导游带谢先生再逛逛花花村吧。”
谢寒山低声道:“不用这么客气。”
“不是客气,是应该的。”
“对!年年带哥哥去哦,去看花花,还有鱼鱼。”
“好,年年真乖。”
满桌菜都是年年爱吃的,他胃口大开,吃了整整两碗大米饭,才打着饱嗝放下碗。饭后,王阿姨跟小助理陪着年年去看动画片,餐桌上只剩梅村长和谢寒山。
院子里有两颗小树,树影婆娑,山风将树叶吹得哗哗响,或许是这样的环境更适合聊较为深入的话题,又或许是年年不在这里。
梅村长用审视的目光打量了圈谢寒山,问:“谢先生有什么打算呢?”
谢寒山素来直来直往,明人不说暗话:“我可以给年年更好的环境和资源。”
一片绿叶缓缓落下,坠入地面时,又被风卷走。沉默片刻,梅村长说:“谢先生,我们都很感激你对年年的照顾和帮助,但是你想带走年年,你有问过年年的想法吗?”
“首先,你的年龄未到法律规定的可领养年龄,年年被你带走,只能做黑户。其次,我并不怀疑你说那句话的分量,我跟王姐都很清楚,你能给年年提供什么。但是,你二十五岁,事业正好,跟年年相处还不到十天,你能确定你对年年的喜欢,能足以支撑你将一个三岁半的小孩,抚养到十八岁吗?养大一个小孩并不像字面意思那么简单,你需要付出很多的精力,承担起一定的责任,要做他的大树,也要做他的港湾。”
梅村长定定望了他一眼:“最后,我想告诉你一件事。这件事在我们村并不算什么秘密,许家并没有隐瞒过。”
不知为何,谢寒山莫名有种预感,就好像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会决定许多未知的走向。他问:“是什么?”
梅村长倒了杯水,抿了口:“其实年年并不是许家的血脉,他是许奶奶儿子外出打工时捡回来的弃婴。许闻本来想让年年叫他们爸爸妈妈,但因为领养审核经济能力等原因,年年一直没有落户。所以就一直叫的是叔叔阿姨。虽然叫叔叔阿姨,但他们两口子对年年,也是好的挑不出半点毛病的。”
不知何时,从屋里来到桌边的王阿姨,补充了句:“其实还有一个原因,许闻有次跟我老公说,他总觉得自己生病了也活不长,叫叔叔阿姨,能让年年少一点牵挂,等年年以后长大想去找自己亲生爸妈时,也不用那么挂记他们。”
闻言,谢寒山皱眉:“弃婴?”
王家跟许家交好,深知内情的王阿姨坐下说:“是啊,怎么有这么狠心的人,舍得丢掉年年这么可爱懂事的小娃娃。许家有遗传的心脏病,为了给许奶奶治病赚钱,许闻跟梅子三年前去庆州甲岭打工,大雪天的在河边捡到年年,我听他们说,那个时候年年好像还不到三个月大,身上青青紫紫的,像被虐待过一样,看得人特别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