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大年初六那天,安王便请乐阳侯去竹青坊,喝那一天三壶的庐山云雾茶。
席间,在安王的多番试探之下,乐阳侯这才吞吞吐吐的将徐韶华分析的那些话,说了出来,安王听后,深深的看了乐阳侯一眼:
“乐阳侯倒是藏的深。”
安王对于乐阳侯的性子也有几分了解,这短短数月乐阳侯的改变实在太大,不过安王不在意。
乐阳侯想要与安王府守望相助,自然要拿出些本事来,这个本事是他自己的,还是旁人的,都不重要。
只要能唯他所用即可。
“这么说来,那姓周的,这怕是盯上了梁家。不过,一个小小的梁家,在晏南留了五载,便有这样的积累,真是不敢想象啊。”
安王感叹的说着,可眸中一抹势在必得飞快闪过,乐阳侯看在眼里,叹为观止。
这一次,徐郎君又算到了。
之后的数日,乐阳侯一直让人暗中观察着安王府,不过三日,安王便直接上了右相府。
彼时的右相已经开始闭门谢客,这个时候能来上门的,也都是些不重要的人了。
就连右相府的门子劳累了几日,这会儿也有些备懒,他本正整理着拜贴,只觉得眼前一片阴影落下,随口便道:
“大人已经不接见外客,这位客人请吧,下次早些来吧。”
“你不妨再去通报一声,看看右相到底见不见本王。”
门子一愣,随后看到安王的脸,立刻跪下行礼,安王懒得与他计较,不多时,右相亲自迎了出来。
两人这些年势同水火,逢年过年别说有礼了恨不得给对方门上泼大粪,可今日安王自己登门拜见,不说他的目的,右相心里别提多爽了。
“哎呦,安王爷,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
右相面上带着客气的笑容,安王心里也终于舒坦了一些,随后也不与右相客气:
“那右相还不先迎本王入府?”
安王这会儿心里也不由得暗骂,老东西,本王亲自上门,还装模作样堵着本王在门口,生怕京城人不知本王上门拜会你吗?
右相可不管安王怎么想的,只堵着安王在门外站了一刻钟,这才迎他进去。
不过,右相虽然表面热情,却只引着安王在偏厅落坐,上的也是些寻常茶水,安王看了一眼,差点儿气笑了。
“右相的待客之道,本王见识了。”
右相只是抚须一笑:
“王爷这话本相听不懂,不过王爷素来无事不登三宝殿,不知今日前来有何贵干啊?”
安王闻言,面上难得带出来几分真切的笑容:
“听说,梁巡抚的公子被右相扣下了?”
右相眼皮子一跳,但面不改色道:
“不错,本相亲自撞见其指使侍卫,当街行凶,京畿重地,天子脚下,岂容他放肆?!”
右相掷地有声的说着,随后看了一眼安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