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徐韶华只道:
“点贡之令已下,我即日便得走。教授大人说今日时辰已经不早了,明日驿站会准备好马车,届时便是我离开之日,稍后烦请望飞兄请胡同窗他们一聚。”
安望飞点了点头,扭头便朝外走去,只不过转身的一瞬,一颗晶莹的泪珠从他的眼眶滑落。
徐韶华虽然看到,可既然他已经选了这条路,便只能狠心不去想,而等安望飞离开后,迟浪山得了八卦,自然控制不住想要出去分享,也找了由头出去。
等屋子里彻底安静下来后,郭阳平这才放下了手中的书,探究的看着徐韶华:
“你与他并不同姓,倒是亲近。”
“家父与安叔父乃是异姓兄弟,我二人自如手足亲近。”
“你不是。”
郭阳平看着徐韶华,语气笃定道:
“血缘亲情对你来说,远不及你所言看重。”
徐韶华整理东西的手不由一顿,他看向郭阳平,面上含笑,可眸子却一片凝重:
“倒是不知郭同窗竟同相面之术。”
郭阳平只是平静的看着徐韶华,并未否认:
“你此去,乃是险中求胜,可能会死,也可能会胜。”
“那便一试,看看究竟是他死我活,还是我胜他败。”
徐韶华这话一出,郭阳平头一次泄了几分真实情绪,被噎的。
“徐同窗真是促狭。”
“郭同窗亦是如此。”
两个少年直视着对方,半晌后,郭阳平终于认输:
“好了,不与你玩笑了。此行你确实危险,可有贵人相助,你二人命格相辅相成,自能一力破万法。”
郭阳平这话一出,徐韶华只是面色平淡的点了点头:
“借郭同窗吉言。”
“你可知我这一言,当值千金!”
郭阳平如是说着,徐韶华随后立刻面不改色道:
“那不借了。”
郭阳平:“……”
“你与我想的,实在不同。”
“郭同窗,脑补是病,得治。”
徐韶华一脸诚恳的说着,此前离开寝舍的时候,他便注意到这位同窗一页书便看了足足一刻。
实在是不符合他勤学的人设,这会儿见他这般,方知其真面目。
郭阳平不知道徐韶华这话是什么意思,当下只是气呼呼的哼了一声,等听到外头的脚步声想起,他这才又变回之前的冷傲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