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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挑拨离间,李立还多给了他一个奋武将军的官职。
奋武将军只是一个杂号将军。虽然是杂号将军,但却是高级将领才能得到的称号,想要获得这个名号需要比较大的战功。杀了匈奴首领当然是一个天大的军功,但还是之前那句话,匈奴首领之死元里只是辅助,不是他亲手所杀。
亲手所杀匈奴的是楚贺潮和他的部下,元里能有一个列侯之位已经是出乎意料,再加上一个奋武将军,李立这是在刻意忽略楚贺潮的功绩,抬高元里的战绩,让元里抢走了楚贺潮的功劳呢。
自己立的战功白白被别人分走了,这放在谁身上谁能受得住?
自古以来,名利都是要命的东西。楚贺潮和元里放在外人眼里也就是一对表面叔嫂的关系,内里不一定能够和睦。就算和睦,亲兄弟尚且多的是因为利益不公而敌对的人,而楚贺潮和元里难道真的能够不生一丝嫌隙?
李立这招挑拨离间用的光明正大,很是直白,但也很有效。
如果不是元里和楚贺潮私下底还是假叔嫂真夫夫的关系,恐怕真的就如他所愿了。
其他人也各有赏赐,且赏赐不低。加官进爵本是一件喜事,但李立这样的大手笔,却让人高兴不起来。
杨忠发板着脸看向楚贺潮,用眼神问:将军,这怎么办?
杀也杀不得,旨不接也不行,难道他们真的只能接受李立用这五个宦官来给楚王及楚王妃赔罪,然后忍气吞声等以后报复回去吗?!
真他娘的憋屈。
程布宣读完圣旨之后,便笑眯眯地将圣旨收起,双手托起,“请将军、燕君及诸位大人接旨吧。”
楚贺潮等人动也没动,两方一时僵持在了原地。
程布丝毫不觉得疲惫,也不催促,就这么托着圣旨。
楚贺潮看着圣旨,眼底情绪起起伏伏,厌恶、恨意、怒火迸裂又忍耐。最终,他伸出了手。
程布露出了满意的笑。
在楚贺潮的手即将碰到圣旨的时候,另一只手突然伸出攥住了楚贺潮的手腕。
楚贺潮与程布转头看去,就看到了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元里。
看着这年纪轻轻的幽州刺史,程布眉头挑了挑,恭恭敬敬地道:“刺史大人还有事吩咐?”
“莫急。”元里道。
俊秀的青年笔直地站着,面上神色淡淡,仙姿玉质,有玉树临风之资,不急不慢的,一副从容淡定的模样。他抬步走到程布身后,来到惊惧交加的五个宦官面前,一一从这些人脸上看过。
宦官,尤其是北周的这些宦官,都是贪生怕死的蠢货。
巧的是,他们和李立是敌对。
他们的干爹干儿子、好友同乡,乃至有仇的对手太监,都被李立杀死七八成了。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最恨李立的人是谁,那必然是监后府的太监。
在旁人疑惑的目光之中,元里伸出手捏住了其中一个神情最是瑟缩之人的脸,他用的力气很大,这个宦官的脸都滑稽地挤在了一起。
宦官恐惧地看着元里,不知道元里要干什么。
“说,到底是谁指使你们陷害的楚王与王妃。”元里眼神冷厉,手指掐在宦官的下颔骨上,手上的力气用的越来越大,手指几乎掐进了宦官的肥肉之中,“楚王是什么样的人物?哪能被你们这五个小小宦官就逼得饮下毒药而亡,这其后必有他人主使。那人到底是谁?你们要是说了,还有戴罪立功的机会,要是不说,那就让你们尝尝凌迟车裂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