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忠发连忙问:“那他去哪儿了?”
“下田了,”仆人道,“我家老爷说,若是有人想找他,可自去田地里找他。”
元里和楚贺潮对视一眼,郭茂知道有人会来找他?
问清了田地在何处后,一行人便往地里去了。
很快,他们就看到一个卷着裤腿一脚泥,躺在树下乘凉的中年男人。
这个中年男人身穿一身粗布麻衣,长相端正,身高八尺,英姿甚伟。元里一见,就知道他便是郭茂。
听到马匹声,郭茂也站起了身,元里几人刚刚下马,他就热情地迎了上来,满脸笑容道:“诸位可是来找在下的?”
杨忠发道:“没错。你可是郭茂郭平之?”
郭茂笑眯眯地道:“是,在下就是郭茂郭平之,敢问阁下几位是?”
杨忠发让出元里道:“这是刺史大人。”
郭茂又惊又喜,二话不说就对着元里深深一拜,“小人拜见刺史大人,未曾想到小人还有见到刺史大人的这一日,小人仰慕刺史大人久矣,有失远迎,还请刺史大人恕罪!”
元里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热情的名士,他扶起郭茂,“平之言重了。”
郭茂起身,满目期待地问:“敢问刺史大人此番前来,是否是为了辟我为官?”
元里的话都被他抢完了,还有些不习惯,他缓了缓,笑着点点头,“正有此意,不知平之你可愿意?”
“愿意,我自然愿意!”元里话音刚落,郭茂便毫不犹豫地道,像是早就等着这句话一样。
等说完这句,他就开始不重叠地夸赞起元里的品德和功绩了,漂亮话一句接着一句,完全是能够写进文章的程度。
杨忠发从来没见过脸皮如此之厚的人,一时之间,他都有些后悔自己是不是不该带元里过来征辟郭茂了。
楚贺潮打量了郭茂一番,问:“你早就知道有人要来找你?”
郭茂坦然地道:“是。早在年前我听闻有人打听过我之后,就一直在等着有人来找我。从年前到如今,我已等了整整五个多月,不瞒诸位大人,我早就盼着这一日了。如今愿望达成,难免有些失态,还请诸位大人莫要介意。”
杨忠发新奇着,“你这人和旁人倒不一样,其他的名士可说不出这样直白的话。”
郭茂失笑,朗声道:“我不知他人如何想。但刺史大人可是一州之长,是幽州内最大的官员,元大人自身也是名声远扬的名士,又协助大将军击杀了匈奴首领、剿灭了幽州内的匪贼,还爱护幽州百姓,亲自为幽州百姓祈雨……无论是什么样的名士大儒能被您拜访或者被您征辟,只会觉得这是令他们引以为豪的事。”
他说的没错,能够被一州刺史拜访和征辟,这对任何人来说都是莫大的荣幸,尤其刺史本身就是一位名士。
就像郭茂,他期待着能有大人物拜访自己,但怎么也没有想到来的大人物竟然是最近一年在幽州声名鹊起的刺史大人元乐君。
这种机会摆在面前,郭茂哪里会玩什么自抬身价的手段,他等这种机会已经等了很多年了,这会儿恨不得直接跪在地上求着元里赶紧征辟他。
郭茂妙语连珠又隐晦高明地拍着元里的马屁,弄清了杨忠发和楚贺潮是谁后,同样又惊又喜,真挚无比地对他们两人表明了自己的敬佩。
这样一个能将奉承谄媚说得如此坦然真诚的人,元里还真的是第一次遇见。
“还请主公暂且等候我片刻,”郭茂指着田地道,“如今正是春种时节,我这还有一亩田地没动,很快就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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