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阵风,将店里捣乱的男子吹飞后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声音沉闷。
昔寒没有精力去考虑这件事是否合理,因为现在的她要将全部的力量用来不让自己昏迷。
这早该凋零的花草之躯,让她像候鸟厌恶迁徙一般讨厌冬天。
眼前的好像加上了一些慢动作,
男子摔下去的样子放慢了,温迪朝自己走来的动作也慢了,
她在彻底昏倒前试图拉住温迪的衣角,终究是手一松跌进一个满是带着暖意皂香的怀抱。
“让开。”
温迪的声音没有起伏,却听得人后背发凉,此刻外面的风也大了起来,
他横抱过昔寒,拥挤的人群让她发簪落地,
清脆地碎了几段,白色长发瀑布般地落下随着温迪的动作摇曳,
玛格丽特匆匆赶来,看到了迎面而来的温迪和被他抱在怀里的昔寒,
不久前脸上还总是满不在乎嬉笑的温迪,此刻的气场却阴沉得可怕,
她跑过去,昔寒的脸紧紧贴在了温迪的胸膛,她像一个没有安全感的婴儿,一只手抓着披风的一角,另一只手则握着温迪的一根手指。
“小寒姐她好像感觉很不好,”
玛格丽特知道去西风大教堂没用,但是她又不能告诉温迪昔寒的情况,
今天的风好大,冬天那么冷,
“玛格丽特。”温迪的声音将玛格丽特从焦急中拉出来,
她怔怔地看着温迪,
温迪没继续说什么,抱着昔寒径直离开,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逐渐融入夕阳,玛格丽特不知怎么地默默念道:“愿风神护佑你们。”
晚上六点一过,西风大教堂准时响起了钟声,
昔寒揉了揉脑袋在这如同水波阵阵的声音中醒来,
“你醒啦?”
“温迪?”
昔寒揉头发的手转而敲了几下自己的脑袋,
中午那会有人在店里挑事,她记得自己在即将倒下的时候依稀抓住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看着对方笑意盈盈的脸,昔寒问:“我是怎么来的?”
只见温迪立马把笑容收起来,换了一个故作浮夸的勉强蹙眉,“哎呀呀,说到这啊——-”
昔寒瞬间明白了,虽然心里感激,但还是希望温迪不要说了,一把年纪了,她要脸。
温迪才不管,他已经入戏太深,“我见昔寒小姐无力应对那些人且体力严重不支、岌岌可危,于是我挺身而出,一个帅炸的风刃将那些捣乱的人吹个七七八八,然后穿过人群,优雅地抱起昔寒小姐,一路威风凛凛、八面帅气地来到西风大教堂……”
修女拿着杯子过来及时打断了温迪的长篇大论:“没什么岌岌可危,你不过是低血糖罢了,来把这杯糖水喝了缓一会差不多就能走了。”
被拆穿的温迪尴尬地挠挠头。
昔寒谢过后接过糖水,目光在教堂的时钟上逗留了一下,她想到了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