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缚都已经给了他一个家了。
他也得为赵缚做些什么才对。
明确了自己的心意后,叶抒便朝着他重重地点了点头:“我陪你去。”
“真的吗?”赵缚眼尾泛着淡淡的红,看起来我见犹怜。
叶抒道:“真的。”
他当然知道那片红墙绿瓦构成的皇宫里,究竟有多凶险,可是他不忍心赵缚一个人硬扛,不忍心让他独自面对别人的恶意和算计。
哪怕他什么也帮不上他,至少,他能够在他最需要的时候,陪在他的身边。
他不懂赵缚是不是也是这么想的,但于叶抒而言,这边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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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下完早朝后,赵缚便领着叶抒一起入了宫门。
他暂时没有自己的居所,还是住在凤仪宫的偏殿里。
说是偏殿,其实冷清得很。
一个宫里通常都会住上好些皇帝女人,他们只有在晋升为嫔位后,才会有属于自己的宫殿,不必屈居他人的屋檐之下。
但近几年皇帝身子日渐孱弱了,选秀也停了好几年了,而宫里剩下的妃子们也不多,因此这凤仪宫的偏殿里,瞧着格外的冷清。
甚至……给叶抒一种活在冷宫里的错觉。
他的视线将整个偏殿扫视了一圈,着实是简陋得不行,不算太大的屋子里,只有一张床和一个小书案,书案上并没有摆放什么书籍,而是放了一个关蛐蛐的小笼子。
殿内的陈设很旧,光线也不好,完全瞧不出这是皇后的宫里。
叶抒光是这样看着,都已经想象到了,当初的赵缚那么小小一个,是如何在这个偏殿里熬过一年又一年的。
他初丧母之时,才不过七岁的年纪,独自住在这种地方,他一定害怕极了。
也难怪他如今长大了,要不遗余力地去争这皇位。
任凭谁从前过了这般寄人篱下的苦日子,都无法心里平衡。
“原先还有个跟我年岁相仿的小太监跟着伺候我的,只不过,他为了救我,孤身一人为我引开刺客,如今派了无数人去寻他,也没打探到他的消息。”赵缚说着,走到了床边,抬手轻轻拍去被褥上的灰尘。
叶抒能听出来,他声音里的哽咽和故作坚强。
他不止一次从赵缚的口中听到过“奉之”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