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瞧他这样,倒想起一个人来:“如果你只是为了赴宴不失礼,或许我能介绍个人来给你帮帮忙。”
解觅云已经很久没见到过沈青了。自从他爬床被拒,沈青看见他就十分别扭,把话说开之后就把人送到县衙后门的宅子里去,给姑娘和小哥儿们上课,从此再也没见过。
解家兄妹很用心的教,别说,还真有两个好苗子,学得很快。又不是考科举,只是记账算账,认认简单的字,大约再学个半年,就能去铺子里做事,帮上沈青了。
沈青想,解觅云是出身府城通判家,就自己冷眼旁观,这兄妹俩举手投足也不同于常人。林县令既然做了官,林宁就不可能一辈子不学这些东西——至少也要做个表面光。若是他引荐解觅云和林宁认识,或许能帮到林宁?
不过目前,沈青还是要先把狼群的事情处理掉,再说其他。
他回去就去下河村找了刘猎户。而刘猎户竟然就是去县衙应召的两个猎户之一,另一个是县城里的一个人,不像刘猎户那样是专业的祖辈做猎户的,只是偶尔去县郊打些猎物贴补家用。这次应召,也是家里实在缺钱,贪图林县令给出的赏银罢了。
相比之下,刘猎户就真情实感的多。下河村被叼走的那个孩子,和他夫郎有点亲戚关系。孩子没了,就算村里不怎么对付的人家,心里也有些不舒坦,何况他们这些亲戚。
“我听说那时候捕猎野猪,你设了陷阱。但也只是听了一耳朵,具体什么陷阱不清楚,就想问问,这陷阱是否也能用在狼群身上?”这是刘猎户去找沈青的原因。
沈青摇了摇头,把自己设的陷阱仔细和刘猎户讲了,只隐去木|仓的部分,说用的是大弓:“狼群可比野猪聪明的多,这法子对付野猪行,对狼没用。”
都是做猎户熟悉动物习性的,刘猎户自然也知道,闻言也只能叹气。
“我倒有个法子——不过这法子不能用太多人,那些狼群鬼精鬼精的,人一多他们就躲起来了。”这一群狼看性格是十分谨慎的,可能也是初到此地的缘故。有那嚣张的狼,两三个人带几条狗,狼群也敢照围不误。
“多一个人也不行?”刘猎户还是很想参与的。
多一个人,沈青还怎么使枪?他坚定的拒绝了刘猎户:“我需要你带一些青壮,在山下守着,以免有狼逃下山去。”
会选择下河村,还是因为狼群不怎么去兰塘村。可能因为成功叼走过小孩,狼群觉得下河村比较好欺负,经常出没。
刘猎户最终还是被沈青说服了。到了第二天下午,沈青便牵了两只羊,并几块带着血的鲜肉,在刘猎户的带领下上了山。
苗雨和铁山哥也跟着一起。这边山上沈青没怎么来过,刘猎户则比较熟。两人仔细辨认着狼群的足迹,最终寻了一处有高树、视野开阔,不利于狼群躲藏的空地。
沈青选择了一颗又高又粗壮的大树,把一只羊拴在树下,又把另一只羊栓在不远处,带血的鲜肉放在羊的旁边,便对刘猎户和苗雨、铁山哥道:“你们回去吧。等听到山里有像闷雷一样的响动,就是我的机关成了。等上一个时辰,再上山来接应我。”
他背了一张大弓,这是作掩护的障眼法,手上还拎了个布袋,鼓囊囊的不知道里头放了什么。刘猎户看了看沈青,到底没追问是什么机关。这或许是人家吃饭的家伙,怎么能随便说。倒是苗雨呲出一口白牙:“我知道我知道!表哥打野猪那回,村里人都以为是打冬雷了,我记得那声音!”
沈青点了点头,又拍了拍苗雨的肩膀:“注意安全。”苗雨手上有弩箭,但是轻易不能示人。其实狼不一定会逃往山下,这只是沈青支开刘猎户的借口罢了,就连苗雨和铁山哥,也是他怕刘猎户偷偷留在山上,要他俩盯着刘猎户一起下山的。
等三人离去,沈青便爬上了树,择了一根视野最佳的粗壮枝干坐着,把大弓和布口袋丢回空间,又从空间拿出连|发|步|枪、消|音|器、狙|击|枪、夜视镜等物件,一一佩戴齐全。
上次他杀野猪,到最后子弹有些不够用,想起来还有些后怕。现在沈青有空间,里头装备齐全,信心满满。
天色渐暗。
树下拴着的羊似乎知道自己是作为诱饵,吓得抖如筛糠,连叫声都带着颤音。沈青躲在树上,偶尔也模仿几声狼叫,引诱着狼群。
这一招很有效。狼群以为是同伴发现了猎物呼唤同伴,不多时便出现在了附近,眼睛发出绿油油的光,越来越近……
沈青趴在树上,没有轻举妄动。这次不同于捕猎野猪,狼的智商比较高,如果像捕猎野猪那样弄一个网子,狼群肯定不会进来的。
所以沈青没有任何阻挡狼群逃跑的办法,只能把它们尽量吸引到近前,再狙|掉。好在狼这东西比较记仇,只要打死一只,不是绝无胜算的前提下,狼群是不会离开的,而是会想办法报仇。实在不行,才会先行离开,过些日子再来报复。
这是一个由六匹狼组成的狼群,里面只有一只快要成年的半大狼,其他都是健硕的成年狼。狼王的体型格外巨大,威风凛凛。
它们发现占据这块领地的野猪们死去很久了。这块领地空了下来,而领地周边的村子里,有人,有人饲养的牲畜,都可以成为它们的储备粮,太美味了。
狼群越来越爱上这片领地,不想再回到它们原本的领地去。它们听到了同伴的呼唤,赶来看到树下的羊,闻着空气里若有若无的血腥气,更加兴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