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疑又怎么样?”陈佳茜笑了,到底还是一群末世前没出学校的学生仔,还不明白权力的真谛。
权力就是管你真相如何,当然我正确最好,就是没那么正确,也要按我说的做,让你有苦说不出,甚至求告无门。
沈青他们如今和军方的关系,还用担心曲薇薇神秘女人的身份暴露吗?暴露了又如何,研究所那些人在内报团,搞些小动作还算一回,真正去和权力对抗,就是以卵击石。
甚至,陈佳茜恶劣的笑了:“就让他们明知道薇薇就是神秘女人,猜到真相却无能狂怒、无力改变,就让他们看着从前被他们弃如敝履,蝼蚁一样命贱的底层异能者,亲手将他们掀翻,送进地狱………”
这才爽,不是吗?
曲薇薇:“……谁命贱了。”小声。
“你们答应就可以了,之后的事情不用操心,我来安排,薇薇就等着哪天跟我走一下过场就行了。”专业的事情就交给专业的人做,进化了的大脑这时候不用,什么时候用?“当然,如果薇薇还能找到当时一起受伤的木系异能者,是最好的。”
只不过时间已经过去了半年之久。且不说那些受伤断肢的木系异能者能不能活下来,就算活了下来,失去了劳动能力的残疾异能者,还能交的起房租留在基地里吗?还是已经沦落到城外难民营,泯然于茫茫人海。
曲薇薇有些怅然。沈青却被陈佳茜这份权力论撼动了,他深深地看了陈佳茜一眼:“好,我们和你合作。”
兰塘村,连家。
连二婶回去便进了连老太太的屋子,也不知道说了什么,过了好长时间才出来,出来时脸颊上还带着泪痕,连老太太也异常的沉默。
但那天之后,连藕就真不用做家里的活儿了,每日闷在屋里,早晚泡手、搓手,擦脂膏,编蝴蝶……除了吃饭,几乎不出屋子。他是个节俭的,沈青给的玉线几毛钱一米,但连藕不知道啊,在他眼里这就是精致得不得了的丝线纺的绳,他这辈子还没见过正经蚕丝呢!
于是便将编好的蝴蝶拆了,反复练习。直到觉得自己手艺精进了,手上的毛刺也比之前少了,才又裁了新的一截绳子,重新编起了蝴蝶。
这一次线绳被少刮了许多,瞧着很齐整像样子了。连藕只觉得浑身充满干劲,他发现这绳子没有他想象中娇贵,只要手上没有毛刺,茧子小心些,也不会刮坏绳子的。他觉得自己用不了多久就能成了,可以给青哥儿赚钱报答青哥儿了!
然而连藕这边蒸蒸日上,大房的王氏就破大防了:“娘,咋就二房不用干家里的活儿,一两天也就算了,您心疼小辈让他们过生去,咋还天天赖给俺们大房了?娘你的心可不能这么偏啊!”
她焦虑极了,现在的局面不仅仅是多干活儿,还有王氏对未知的恐惧:苗禾香究竟说了啥,哄的婆母改了主意?以后苗禾香要是故技重施,是不是啥事儿都能压她一头了?
藕哥儿又天天闷在屋里干什么?那天从沈青家回来就这样了,对了,沈青,一定是沈青又出了什么主意,要给二房好处了!
苗禾香的命咋就那么好?比自己先生下小子来,现在在苦水里泡了多少年的同族姐妹忽然发达了,拽着她跟借了两条腿似的往前跑,要把她狠狠甩到后头了……
王氏自己没有这样出息的姐妹、外甥,也深知她和苗氏的多年矛盾,不是几句软话就能化解的。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拖住苗禾香,拖住她的孩子们,大家伙儿都是泥腿子地里刨食的,凭啥你家能上岸啊?
她上不了岸,也不愿意看见别人走在她前头!
原本这家里连老太太一直还算向着她,压着二房给公中拿钱。可现在连老太太态度一变,王氏立马就慌神了:“娘啊,你老可不能这样啊……”
她抱着连宝就要坐地上哭,可连老太太一句话就把她嘴给堵上了:“等石渠村的作坊盖完,青哥儿要在村里建学堂,你怀里这个去是不去?”
王氏的哭嚎一下子噎在了嗓子眼里。半晌才嚅嗫道:“村里盖的学堂,大家伙儿不是都能去?难道因为家里这点琐事儿,青哥儿还能不让俺家孩子念书?这也太不公了……”
“他就不公了,你能咋样?你跟活阎王讲道理去?人家的学堂,人家连亲爹都打,你算个什么东西?”
王氏被连老太太一顿抢白,又难堪又难过:“那也不能把俺们大房往泥里踩啊……凭啥家里的活儿都让俺们干,这不是欺负人吗?说出去我还有点脸没有……”
她捂着脸哭,翻来覆去就那几句话,连老太太早没了耐心,加之她之前被连二婶虽是苦求,可在连老太太心里,总有点被儿媳妇辖制住了的感觉,也不是很痛快。此刻便道:“这院子里头不是东风压倒了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了东方。老二家的借着青哥儿劲儿,已然是压不住了。老二家的说了,要是非让二房干活儿,她和榆哥儿就把作坊的活儿辞了,回来替藕哥儿,咱全家就看着别人家越来越兴旺,唯独咱家吃糠咽菜。”
她没说连藕到底在干什么,只是可怜又恨铁不成钢的看着王氏:“你要是聪明,赶紧让叶哥儿多去和藕哥儿玩玩,求着藕哥儿带一带他。大人的事儿不能扯到他们小孩子。你要是还要非得跟老二家别苗头,将来咋样我也不能保证。”
她说完便不再理会王氏。她得知道啥叫形势比人强,这会儿了还拿老婆婆款儿,那是寿星上吊嫌命长!你跟活阎王对着干,他能留你到五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