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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88(第1页)

百里外问泽遗的耳中。“师兄信我,我定会仔细挑。”问泽遗微微勾起唇,抬眼看向前方的城镇。御剑数百里,到底还是绕不过热闹的人间烟火。大方向他还分得清,可在人挤人的城镇里头找出口,怕是又得费点周折。“元神就托付给师兄照顾,前边有集市,我先去歇个脚再寻路。”“去罢。”兰山远话音落下,原本活蹦乱跳的元神变得安静,昏昏沉沉像是要睡着。元神本来就是从修士身上裂出的,自然随修士本人。兰山远的元神安静但鬼魅般如影随形,精神头非常足。可轮到问泽遗这,若是本体不分精力过来,闹腾的元神就开始打盹。小心摸了摸元神,兰山远眷恋地收回手。另一边,拿着羊皮地图的问泽遗从人潮中挤出来,面上已经没了笑意。地图上,代表沈摧玉的小点缓慢移动。他提早确认过沈摧玉的行进方向,正是朝着嬴顺走。而沿路上和剧情有关的角色,只剩下嬴顺当地颇有威望的杨家。下一个要倒霉的炮灰,正是杨家嫡子。依照书中所写,沈摧玉抵达嬴顺的七天前,杨家嫡子杨隶之会自杀身亡。而杨家夫妻只有一儿一女,嫡子离世对他们打击重大。等到杨隶之下葬当天,悲痛欲绝的杨家家主杨诉出门,会在家门口捡到和杨隶之三分像的沈摧玉。刚刚丧失爱子的杨诉动了恻隐之心,治好沈摧玉身上的伤,还支持他前往阆山。这些剧情本该发生在一年后,可眼下剧本早都乱了套,不能再用时间线来推断。真正让问泽遗确信杨家要遭规则荼毒,是因为杨隶之最近“恰好”出了麻烦,弄得半个修真界皆知。而这件麻烦事,极有可能成为压垮杨隶之的理由。魔域开时不光影响其内部的秘境,甚至能影响到人族境内千里外的西寰。杨隶之年轻气盛,趁着血月时不顾家人劝阻闯入一处大能的秘境,却不慎伤到了腿,还折了自己的本命剑。对剑修来说,因为莽撞折本命剑是极大的屈辱,足够让其他刻薄的修士笑上几十年。而本命剑破碎尚且还能重铸,更要命的是他的腿伤得太重沾染腐气,出来后抢救再及时,也极有可能落下病根。杨家上下唉声叹气,为此和持明宗借了好几回药修。杨家算是较大的修真世家,如此做小伏低弄得谷雁锦都于心不忍,甚至半个月前亲自去过。可医术高明如谷雁锦,也只能让杨隶之安心调养,走一步算一步。随着时间推移,杨隶之心中的希望越来越渺茫。问泽遗确认过西寰传出的消息无误,当日便收拾行李离开持明宗,就是怕他哪根筋搭错想不开。眼下能不能恶心沈摧玉都是次要事,杨隶之算是他后一辈剑修中有天分的,而且之前也是美名在外。他既然知道走向,就不能眼睁睁看着青年才俊送死。杨家严格意义上不算宗门,所以没有连通各个门派的宗门大阵。而由兰山远驱动传送阵,容易松动问泽遗身上的多处封印,牵扯出魔性来。所以问泽遗只能御剑紧赶慢赶,遇到城镇歇脚一会,终于在晨光微熹时赶到杨家。长时间的御剑让他头发晕,问泽遗强打起精神。“问副宗主。”杨诉比他更加憔悴。他的眼中全是血丝,强撑着和问泽遗行礼。“令郎可还好?”

问泽遗颔首,扶起鬓角泛白的修士,从纳戒内取出个包裹。“八品金疮药,还有师姐配的药膏,可以接骨续脉,兴许能帮上您的忙。”“多谢副宗主。”“小儿好着,就是连着五日没合眼,昨晚才刚睡下一个时辰。”杨诉勉强笑了笑,声音中带着感激和后怕。“真是多亏副宗主提醒,我这才发现他床头还藏了开刃的匕首。”为防意外,问泽遗先前已用极其严肃的措辞,提前告知杨家要时刻关注杨隶之的情绪。为了让他这副宗主的话显得可靠,素来风评极好的兰山远还在主动帮忙给信上盖戳。“需不需要我也写封信过去?”为不弄出大阵仗,把杨家上下吓得惶惶不可终日,问泽遗最终还是拦着兰山远,没让他写信。比较这封由持明宗副宗主亲笔书写,带着明晃晃持明宗宗主大名印章的信,也足够引起杨家重视。他跟着杨诉走过小院,瞧见一处院子里三层外三层围了家丁和杨家的弟子,守卫森严。“他情绪不稳,我只能出此下策。”杨诉叹息。就这架势,杨隶之怎么都死不成。可气氛过于紧绷,很容易摧残少年人本就不坚定的心智。“我能见他吗?”问泽遗看着紧闭的屋门。”不瞒您说,犬子其实一直很仰慕您。”杨诉不敢抬头看问泽遗,恭敬道:“可他好面子,听说是您叮嘱我们要看着他,而且您还要亲自过来,他觉得自己丢人,怕是不肯见您。”像是为印证他的话,杨诉话音未落,人群之中传出石破天惊的吼声:“我不出去!”“现在这副残废模样,我怎能出去见人?”他说着,声音带了哭腔。有小厮的声音,战战兢兢:“可少爷您不是最敬仰问副宗主,说往后迟早要见到他么?”杨隶之哽咽:“我现在是个废人,不该”砰的一声,雕花木门被从外推开。天光初亮,身姿挺拔的青年藏在阴影之中,露出轮廓。“不该怎样?”问泽遗斜倚着门框,上下打量坐在床头的杨隶之。除去一条腿不自然地垂下,其他地方瞧着很健康。杨隶之和沈摧玉说不上像,不过都是长了浓眉大眼。没料到问泽遗出其不意,所有人的心提上嗓子眼,生怕杨隶之突然想不开。杨隶之大叫了一声,脸涨得通红,拖着伤腿不知躲到哪里更好。“从合体期修士的秘境中出来,还能捡到一条命,你已经很了不得了。”问泽遗好似没瞧见他东躲西藏的狼狈相,平静地叙述事实。“要想伤腿恢复,就不能整日把自己锁在屋里,还得出去走动。”“我的腿好不了了。”杨隶之平静些,胆怯地反问:“您、您莫不是父亲请来宽慰我的?”“我要不想来,谁能请得动我。”问泽遗嗤笑。虽然很狂,但是是事实。和他想象中的问泽遗一模一样,杨隶之面上露出宽慰和希冀:“所以您之前认得我?”“不认识。”问泽遗撒了个谎。“是听闻你从九死一生的秘境之中逃脱,这才认识你。”“多少修士为在秘境之中获得传承,不惜搭上自己的性命,可生死之外本无大事。”“你在秘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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