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文晖冷笑:“那找一天见见。”
元煦选择闭眼歪过脑袋装死到底。
但他装睡太假,以前就没哪次逃过裴文晖的眼,到了出租屋楼下,车子停稳,裴文晖说:“到了,别装了。”
元煦才懒得装,睁开眼立刻开门下车。
埋头上楼,往阳台躲了过去,然后不停发消息催促伙伴们快点来开工。
赶紧有活干,赶紧忙碌起来,不想再天天面对裴文晖!
聊了几句,开始跟他们打视频电话。
雨季里夜风很凉,元煦今晚喝了些酒,风一吹酒劲儿上头,身子不禁打起哆嗦,脑袋晕懵懵的。
但是往里一瞧裴文晖还没躺下,刚洗完澡,光着上半走来走去。
怎么不冻死他!
元煦躲墙根里讲电话,其实已经听不清他们在讲什么,全程“嗯嗯啊啊”地跟着笑。所以一个没留神,突然被扔件衣服过来,整个人都吓激灵了。
“你吃错药了!”元煦吼出了声。
电话那头讲到一半顿住,疑惑问:“你骂谁?”
元煦看看手里的衣服,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
他刚准备先跟电话里的朋友解释,裴文晖却拔高了音调开口:“要么把衣服穿上,要么进屋,别半夜感冒咳嗽吵我睡觉。”
电话那头开始问:“谁啊,你不是在自己的出租屋吗?”
“没事,回头再说。”元煦把电话挂了,抬头瞪裴文晖。
实在不想管甲方不甲方了,元煦看裴文晖就是碍眼,一边套上衣服一边吼:“谁成天洗完澡在屋子里光膀子走,怎么不冻死你,别什么时候感冒咳嗽吵我睡觉!”
“我身体好。”裴文晖立在门边,看了眼元煦的手机又说,“跟谁视频?对象?不需要先跟对象解释?”
“不需要!我对象很有分寸。”元煦已经免疫了“对象”这两字,脱口都不带心虚。
挤开裴文晖,元煦进屋去洗澡。他可不像裴文晖那么没分寸,每次都是包裹严实了才走出卫生间,就不明白裴文晖现在怎么毛病越来越多。
元煦更不明白自己动哪门子的气,总之就是不痛快,看裴文晖就是烦!
走出卫生间,裴文晖已经戴了眼罩躺下,不紧不慢地提醒:“泡了蜂蜜水,解酒,喝了再睡。”
“不喝,刷过牙了。”元煦气没消,站到折叠床前质问,“你还要住多久?我工作室租了,工作人员也招了,不需要担心我卷走你的钱!”
裴文晖拿开眼罩,没起身,姿态很是慵懒,缓缓开口:“签过合同的,我为什么要担心你卷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