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有一部分真的是因为亢奋,而另一部分则是那份患失感带来的不安,让裴文晖无法安睡。
裴文晖拉开元煦的腿,俯身压过去,只拿亲吻回应,不让元煦再嚷嚷。
一没把控住,又在卧室里耗了半天,直到夜深了才吃上今天的第一顿饭。
元煦没心没肺,吃饭的时候一边回复这一整天落下的信息。
行程满满,明天中午要去阿姨家吃饭,下午要跟阿盖他们练歌。
然后又在学习小组的群里回拒预习功课的安排,他是语音回复的消息,说要回家过年。
说完才想起来还没来得及告诉裴文晖,可抬头去看,见裴文晖不为所动的吃着面,元煦不太乐意,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脚。
“我后天下午的机票。”元煦抬脚跨到裴文晖腿上,不耍性子了,选择装弱,“你就不担心?万一我回去之后直接被爸妈打包送出国?”
由于裴文晖对这件事做过许多心理建设,所以表情管理得很好,神色淡定地说:“那你走之前最好提前交三个月房租当押金,三个月不出现,房租不退。”
元煦瘪着嘴,夸张式模仿裴文晖讲话:“‘三个月不出现房租不退’,裴文晖,你好薄情!”
但元煦对自己有足够的信心,骄傲是与生俱来的。他往裴文晖肩上一靠,问:“你真的不担心?”
裴文晖表情微顿,夹着一筷子的面停住好久,虽然没出声,但元煦会解读。
“我又香又软,又甜又好亲,任谁都会担心的,我理解。”元煦环搂住裴文晖,又说,“放心吧,就算被打包扔到天涯海角,我都会跑回来找你的。”
裴文晖放下筷子,理智上,准备好好建议元煦不要跟家里闹矛盾,可转头看着元煦,脱口只剩下一声“嗯”,然后回握元煦的手,许久没放开。
元煦没在意,知道裴文晖嘴硬,不跟他计较,谁像啄木鸟一样啃人额头谁陷得更深。
越清楚裴文晖的嘴很难撬开,元煦就越喜欢惹他。这两天没少试探,跟裴文晖说:“舍不得就要早点说,不然等我回家了天天逛街购物打高尔夫骑马听音乐会,可没空理你。”
或者问:“万一我在家太舒坦了,不回来了,你真的会马上招人合租?”
裴文晖基本不做回应,有时候看着元煦发呆,有时候话到嘴边了又咽回去,反正什么都不讲。
因为不能凭爱意妄图捆绑一个人。不能,但裴文晖很想。
元煦回家那天,送他去机场的人除了裴文晖,阿盖、鱼籽和柳条都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