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一个人真正的聪明,在于做出正确的选择,而非平日里耍弄那些小心机。
这会儿,顾常在便深吸了口气。
接着,就将她所知道的,一并告诉了敬姝。
敬姝听完以后,神色渐渐变得凝重。
她不由感叹道:“这后宫,当真是要变天了啊,当初端王谋逆,攻入皇宫,莫非这一幕,又要重演了吗?”
想想上一次从锦衣卫那里得到情报说起平南王很有可能已经率精卫,伪装成流民、商人和学子入京,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了。
都这么久了,岂能再按捺得住?
他们,也该是时候行动了吧?
这日,敬姝去了一趟御书房。
当天夜里,一道圣旨便飞出皇宫。
“宁妃行为不端,念在育有大公主,贬为四品贵嫔,禁足咸福宫不得外出,宁妃父亲、两广总督宁胤怀有不臣之心,留职查看,并派巡抚亲临,暂代宁胤处理两广军政事务。”
这道圣旨一出,后宫立即议论纷纷。
“上一回大公主被毒害一事,那卢美人揭发宁贵嫔与身边的太监裴山玉有私情,当时圣上都未曾处置宁贵嫔,可为何时隔这么久,突然就处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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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呢?我也看不懂圣上这算什么,莫不是秋后算账?”
“这你可是说对了,可不就是秋后算账吗?当时那卢美人咄咄逼人,说圣上若不处置宁贵嫔便是甘愿戴绿帽子……这圣上若是当时听她的处置了宁贵嫔,岂不是被卢美人利用?圣上是什么人啊?能甘心被人利用?当时不肯处置,心里到底容不下宁贵嫔了,干脆就来一个秋后算账呗!”
宁妃降位被禁足,连她的父亲都遭到牵连,两广总督的位子可能不保。
可想而知上一次的事情,有多令陆瓒生气。
后宫妃嫔们议论几句,也就不再关注此事了。
又过了五六日,昭纯宫里。
宫女月沫匆匆忙忙地从外面回来,一见到陈妃,就立即向她禀报道:“娘娘,得到消息了,这次圣上派往两广的巡抚乃是刑部尚书周钊,此人与宁妃的父亲宁胤乃是死对头,他去了两广以后,就命人严加看守宁胤的一家,不许宁胤与其下属接触,并且直接插手衙门里的大小事务,似乎是有意等此间事了,奏请圣上留任,顶替宁胤当这个两广总督。”
“消息可真?”陈妃问道。
“千真万确,这是老爷亲自送进宫的消息。”月沫恭敬地道。
“既是父亲的消息,那想来不会有错,这也不过是为了防备一手。”陈妃坐在那里,修剪着面前的盆栽,“卢美人虽然死了,不过倒是死得很值。”
“很值?”月沫有些不懂。
“卢美人这枚棋子的价值,就在于利用她,将宁妃与裴山玉之间的私情揭露出来,圣上是一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他容不下背叛,若是知道他的妃嫔,宫里有一个日夜厮守的,乃是妃嫔过去的情郎,定会无法容忍。”
陈妃语气懒洋洋地解释道,“宁妃欺骗圣上,焉知她的父亲是不是对此事也是知情不报,害得圣上成了笑话?
“瞧瞧,圣上那一日表现得颇为大度,没有处置宁妃,可也不过是为了堵住别人议论的权宜之计。
“这不就立即处置了宁妃和宁胤吗?
“宁胤被夺了手中的权力,之后父亲在京中起事,那么福建的平南军,就安全了。”
月沫一边听,一边似懂非懂地点头。
听到最后,又是忍不住有些疑惑地询问道:“可是,那位巡抚大人还在啊?到时候他不是也可以调动两广的军队对付平南军呢?”
“笨。”
陈妃闻言,颇为无奈地点了点她的额头,“宁胤在两广经营多年,不论大军还是那些官员们,都是他的心腹,只听他的。
“周钊即便身为刑部尚书,可毕竟远在京城,两广那些官员和将士,岂会服他?
“到时候势必会出现他想调用军队,但却无人服从的局面,哪怕之后周钊再将宁胤放出来,让他调动军队,也已经晚了。
“这,才是卢美人这枚棋子真正有用的地方,明白了吗?”
月沫这才终于明白了。
她不禁缩了缩脖子,而后有些俏皮地说道:“这些弯弯绕绕的事情,实在是太复杂了,奴婢多想一想就会脑子疼,反正,奴婢只要听从娘娘的吩咐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