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是守丧,可也不兴直接说“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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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侧殿里。
舒舒的棉斗篷已经脱下来,叠好了放在手边的隔几上。
出去一趟,吃了几口冷风,最后还熏了一下,嗓子就有些痒痒。
一连喝了几杯热茶,她才将那股咳意压下去。
就是这一出一进的,也带了不少外头的香火味儿进来。
大家板板正正坐着,实际上都腰酸背痛了。
三福晋开了口,道:“院子里好几个道场,这香烟袅袅的,还有得烧呢……”
大家都看着她,不知道她到底要说什么。
三福晋继续说道:“我们贝勒府就在左近,明早守夜完毕,要不就去我们贝勒府歇一歇,梳洗了再过来……”
她的确是好心。
因为除了今晚,还有明天一昼夜,总不能大家都在这里干耗。
意思到了就行了。
这边做摆设,很是累人。
正好她也能借着照拂妯娌的功夫,回去歪一歪,收拾收拾。
想到这里,她看着七福晋与八福晋,带了关切道:“尤其是两位弟妹,如今状况,不好太乏累,要不然别说长辈们操心,就是大嫂在下头也会难安……”
七福晋听了,很是心动。
她身子骨结实,也过了头三个月,倒是不用那么小心。
就是这歇一歇是次要的,只要是可以趁机补些吃食。
不是大鱼大肉的,就是加顿粥也是好的。
八福晋看着三福晋,神色木然。
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三福晋能这样。
之前这个三嫂说话利索,未语先笑的,让人极容易生好感。
谁会想到,这一打交道,是这个德行。
听不懂好赖话。
脸皮也够厚。
就跟之前没有骂她似的……
她想到这个,就直接开口问了:“您不是不稀罕说我么?头午骂得那么痛快,才半天功夫,怎么又装好嫂子了?”
三福晋的笑容有些僵,摸了摸鬓角。
“本来就不是什么要紧的,就是话赶话说到,这不是被八弟妹你先头的话气住了……哎,平日里瞧你也没这么冲,这是遇喜的缘故,妇人就这样,怀了孩子就容易心火大,眼窝子也浅……这个时候谁还会同你计较不成?过去就过去了,咱们不提了……”
八福晋眉毛都立起来,带了讥诮:“照这个话来说,您还真是宽宏大度,我还得谢谢您……”
三福晋摇头道:“不用不用,谁叫我是嫂子呢,前头的总要吃些亏,还能同你们计较不成?等以后你们就晓得了,我这人最是心大……”
八福晋气得脸色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