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铭这段时间,非常的累,于是他将营造东京初议的一些草桉,让宫里的宦官誊抄了一份,拿回官署交给了元文都他们。
他们是自己的幕僚,自然要分担一些,你看杨素多轻松,只管拿主意就好,具体的事情都是幕僚和门客在做。
裴熙载已经跟着走了,自己这边又缺人手,所以杨铭派人去河东,将李百药给叫回来,河东的事,有房玄龄就够了。
等到老爹返京,最多再过一两个月,他就得去洛阳。
现在累?以后更累。
请示太子杨昭之后,杨铭下了朝会,从宫里带回来一位巫祝,也就是懂得祝由术的巫女。
年纪不小,五十多岁了,以前就给独孤凤儿治过,但没啥效果。
但是姓姬的这个巫女,在得知独孤凤儿已经好转不少后,直接就把功劳往自己身上揽,说是自己当年的符咒起了作用。
这尼玛的。。。。。。。杨铭本来还对她抱有点希望,现在没了。
这个女人不肯说自己的真名,只言明姓氏,所以杨铭也不知道该怎么叫她,干脆就以官名巫祝称呼吧。
巫祝被安排在独孤凤儿寝院隔壁的一座屋子里,负责给独孤凤儿医治,但杨铭有吩咐,尽量让凤儿少喝符水。
符水,就是黄纸符箓点燃之后,放进盛有清水的碗里,这碗水便有了“神力”,然后让患者服下。
虽然对身体无害,但是杨铭实在觉得膈应慌。
杨铭这些天,一直都住在陈淑仪那里。
本来陈淑仪是打算去邙山祭奠亡父陈叔宝,但是杨铭这不是也得去洛阳吗?所以干脆等一等,两人一块去。
人死不能复生,陈淑仪也已经想开了点,现在她只有杨铭一个依靠,或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她几乎是一瞬间,就变得乖巧很多。
这天傍晚,杨铭去了越公府找杨素,营造东都的事情,还得仰仗人家。
他现在见杨素,都是走后门。
杨约也在,这老小子早就恢复了,但是不敢出门,一想起长公主那顿打,他就冒寒气。
三人落座之后,杨约主动给杨铭斟酒,
“事情过去也快一个多了,长公主那边或许消了点气,殿下再帮我说说好话吧?”
杨铭皱眉道:“当时我可是答应姑母,等你好点之后,再行责罚,要不然当初人家就不会走,现在去给你求情,岂不是言而无信?”
杨素也冷哼一声,瞪了弟弟一眼:“瞧你那副战战兢兢的样子,不就是一顿责罚吗?老实受着。”
杨约叹息一声,一脸的生无可恋。
替皇帝背锅,就是这个下场,这还只是一顿毒打而已,宗室那边可是还盯着你呢,你的好日子还在后头。
期间,杨素好奇道:
“殿下似乎特别在意民夫伤亡损耗,要知道,这些都是难以避免的,很多事情,并不是我们希望如此,它就会如此。”
“尽人事,知天命,”杨铭肃然道:“圣人有言:民为贵,社稷次之,如此大规模的征调,伤亡在所难免,但本王还是要尽力而为,陛下不是说过吗?民惟国本,本固邦宁。”
君为轻呢?为什么避开不说?杨素笑了笑,点头道:
“殿下仁义,十六条草桉,也确实都是利民之策,想来今次营造东京,伤亡会大大减轻。”
这次减轻,没用,因为还会有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