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随着去保长家里的发现,竟然保长家也在热火朝天的做豆腐时,村子里的人更加的震惊了,赵二说的竟然是真的。
而且,保长也不像赵二那般好说话,见他们过来询问,在告知他们自己的方子是林洛感谢他们的帮助这才卖给他们的,之后还告诫村子里其他人不要去骚扰林洛,因为他们签过契书的,这豆腐的方子只会卖给他们赵、段两家,他们去骚扰也没有用。
众人震惊,难以置信,失魂落魄的离开,然后开始嘀咕为什么林洛会卖掉那么值钱的方子给他们。琢磨到最后,他们发现林洛卖的两家人都是曾经帮助过他的,平日里有什么事也鞍前马后的给他跑的人家。
村子里的众人震惊、懊悔、悔不当初,拍着自己的大腿都快要拍青了,不停的念叨着。
“我怎么那么傻,我当初就该抢着去林家帮忙的,人地主老爷家怎么可能没有点后手?”
“是啊,林哥儿家里的事也不忙,我当时就在旁边,我怎么就不帮着搭把手,我当时搭把手,没准现在方子都到我家里了。”
“我也是,我当时怎么就没有想到呢?如果想到了,眼下这好处还能轮到人赵家,他们都走了什么狗屎运。”
“哎呀,我当时就说人赵大怎么那么积极,没钱都要去段家帮忙,原来还有这层算计,我当时给我男人说了,他还不听我的看吧,现在损失了多少钱?”
村子里的人也没有多少钱,只有一把子力气,可是赵大他们出的也只有一把子力气,但他们这把子力气如今取得了那么大的回报,怎么能让人不眼红。
人就是这样,发现当初只需要付出一点点东西就可以得到很多,结果自己没去做,让自己与巨大的利益失之交臂,这会让人陷入巨大的懊悔当中,悔恨当初那人为什么不是自己。
这一晚上,村子里不少的人家都失眠了,有些人甚至都吵了起来,怨恨对方,质问当时为什么不去段家帮忙。
关于村子里的纷纷扰扰,林洛是不知道的,他今晚炒了一个甜菜、蒸了一碗鸡蛋,还炖了一个排骨汤。
明日是段锦半个月一轮的两日休沐,以往休息的这天,段锦都会留在家里帮林洛做事,忙着干活。
但现在林洛不用做豆腐了,林洛便和段锦商量着要去县城里逛逛,顺便去毛县令那里道谢,这也是上次去赵夫子那里询问了之后,他们才做下的决定。
两人没有带什么贵重的东西过去,只准备带点自己做的糕点,并一些果干,以寻常晚辈之礼过去拜见。
段锦对此没有异议,上次虽然是赵夫子带着他去拜见了毛县令,并且提了一嘴林洛的事,毛县令才看在赵夫子的份上将欺负林洛的无赖提前候审,还将那无赖严判。总而言之,毛县令也帮了他们,他们去感谢也是正常。
林洛和段锦吃完了晚饭,收拾好了碗筷,看着段锦洗完了碗,随即两人检查了一遍家里,这才回到了房间。
林洛想着明日是去见毛县令的,不管如何,还是得体面一些,于是也就没有准备继续穿自己平日里干活的衣服,而是去了往日里存放衣服的房间,找出了明日自己和段锦要穿的衣服。
林洛在巨大的箱子里翻找衣服,这是段家主母还在世时为他置办的东西,一件件的还崭新着。
林洛捞出了一件白色的衣服自己穿,也给段锦寻了一身白色的,思量着两人都能穿上,这才准备回去睡觉。
“好了,我们可以回去休息了。对了,等我们明日里做完了糕点,再来把衣服换上过去。”
林洛说完,察觉到哪里不太对,想了想发现段锦好像一直都没有出声,他扭头朝着身后看过去,只见段锦盯着那几口放着衣服的箱子,定定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察觉到段锦的异样,林洛拿着衣服站了起来,走到段锦面前,看着他沉默的样子,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轻声道:“怎么了?”
段锦抬头看着林洛,小声道:“以前,我娘总嫌弃我天天在外面玩,说我容易弄脏衣服,私下里却还是给我置办了许多新衣服,只说让我玩脏了换,但是我嫌弃娘啰嗦,担忧我穿了那衣服,娘便会加倍念叨我,我竟也没有怎么穿过。”
林洛明白了,段锦这是觉得母亲在的时候不珍惜她给的东西,如今她离开了,这才察觉到遗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