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陷没喝酒,却有些上头,心里闷闷的响,红晕悄悄浮上了耳尖。
人比酒香,这是醉人了。
鬼使神差的,沈陷开了口,声音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暗哑,含着期待,“哥,你喜欢什么样的人啊?”
我这样的,有点脏的。
你会喜不喜欢?
安黎果真酒量很差,不过喝了半杯,两颊便起了潮红,他盯着酒杯,眼波随着荡漾的酒水流转。
“不知道,可能喜欢天真活泼一点的小女孩吧,叽叽喳喳的怪可爱,全当女儿宠着了吧。”
沈陷眸色暗了暗,他告诉自己不能灰心。
安黎说他喜欢天真活泼的小女孩,
他今年二十岁,安黎今年二十八,对比起来,他多少占了小孩两个字吧。
对,有机会。
虽然天真活泼和性别女都完全不沾边。
“那要是你完全不喜欢的类型,但他对你很好,给你买花,给你送饭,给你过生日,死心塌地的只追你,你会答应吗?”
安黎蹙眉,“只追我?什么意思,难道她会同时追好几个?”
?
沈陷心惊,喝口酒压压惊。
这什么关注点?
“不是,重点在前面,他喜欢你还对你很好,你愿意接受他吗?”
安黎垂眸想了一会,“可能吧,我也不知道。”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你喜欢的人是个坏人,会和他分手吗?”
这个问题安黎没有犹豫,轻轻摇了摇头,沈陷看到安黎的眼底是无尽温柔夹杂遗憾。
“没有人一开始就是坏人,总有许多人迫不得已的做着不愿意做的事。”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
“我愿意做她菩提树下的故人,等着她迟早会回归的纯淳善意。”
每个人都有不愿回想起的遗憾往事,再温柔的人也不例外。
当年母亲重病,低薪的父亲火急火燎的从公司往回赶,开着不到十万块钱的小破车撞了位锦衣玉食的小少爷。
他记得他是打了120的,但小少爷还是因为他截了左肢。
对妻子病情的焚心被一纸肇事逃逸粉碎。
面对对方律师的有理有据但咄咄逼人,己方律师的辩护显得极不走心。
兢兢业业一生的父亲哪见过这种场面,各类证人的作证,犯罪事实的既定。
看着法庭上严肃如魔鬼的法官,父亲只能垂下头,一遍一遍呢喃,“我还有老婆和孩子,可以少判几年吗”。
安黎忘不了法庭上父亲的迷惘无助,也忘不了小少爷醒来时看着他没了的腿绝望大哭。
年幼的安黎不知道该忧心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