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矜问:“什么?时机?”
谢敛沉默下来。
炭火燃到了极点?,哔啵作响。宋矜觉得滚烫的火光照在?自己身上,有些刺刺地疼,然而固执地不肯侧过脸去。
她隐约觉得谢敛对自己不一样。
可她又不明白,不一样在?哪里。
宋矜伸出手?,扣住他的手?腕。谢敛的体温有些低,她冷得哆嗦一下,微微仰面轻声道:“谢先生。”
谢敛看她的目光很复杂。
“我可以陪你?。”宋矜微微抿唇,她觉得不好意思,眼睫毛不受控制地扑簌,“就像以前在?路上一样,我可以一直陪你?。”
章永怡去世了,所有人都暗暗仇视谢敛。
只要谢敛愿意解释,她就愿意和从前在?去往岭南的路上一样,陪着他。
谢敛的目光落在?对面的女郎身上,她漂亮的眼睛里盛满了情绪,几乎要溢出来。
谢敛无法对上这样的眼睛,便只能微微垂眼。
片晌,他说:“……好。”
宋矜猜测得不错,他确实不想和离。
但他又比谁都清楚,只要新政继续推行,他迟早会走到身败名裂那一步。
在?此之前,他至少不能牵连宋矜。
最好的结果,就是他活着一日,便没有人能在?他跟前造次一日。
谢敛垂眼看着宋矜,没有再多说些别的。然而女郎像是一下子高兴起来,她瞧着他,微微一笑,“那便好。”
暖色的火光映照在?她的面颊上,衬得她面色如暖玉。
谢敛一时间,有些失神。
“吃茶。”宋矜倒了茶水递给他,自己整个人却缩在?他的氅衣下,眼睛散发着柔柔的光,“既然是日后?的事情,便日后?再说吧。”
谢敛慢了半晌才接过茶水。
见他接过茶水,宋矜也起身告辞。她捏紧了袖中的账本?,推门?快步回?到自己的房间内,翻起账本?。
越往后?看,她越是觉得不对劲。
但一时之间,却又看不出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宋矜不得已,只能先将账本?搁下。
反倒是京都上下,因为谢敛的折子,纷纷议论起搁置了快两年的皇陵案。出于对谢敛的仇视,纷纷为宋敬衍伸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