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老大说的有道理!”几个人随声附和,又干了几杯。
一个岁数不大,但眼神阴狠的年轻人丢下酒杯,开口说道:“老大,那几件事,我出面扛下来,不就是一粒花生米吗?兄弟替你吃了,不过,家里那边你得照顾着点,帮着把老人发送了。”
“还是小高讲义气,老大没白疼你!”疯子哈哈一笑,拿手摸了摸他的脑壳,摇头说道:“兄弟,你是扛不下来的,上面如果真要脑袋,也就我疯子这颗人头值钱。”
“想当初,我疯子的名号在道上可比暗王响亮多了。不过,要论心计,谁都不是老头子的对手。人家说得对,我们要想活下去,就得有利用价值,还要学会跪下来当狗!”
瘦高个笑了笑,拿起筷子,夹了一口鱼肉,叹气道:“当狗就当狗,认识的人越多,就越喜欢狗!不过,老大,你要听我一句劝,不能听那只老狐狸摆布。”
“他现在越来越信任二哥,把很多生意都交给二哥打理。这样下去,早晚有一天,我们没有利用价值了,就会落得兔死狗烹的下场。”
“啪!”疯子眼睛一横,甩手就给了他一巴掌,厉声骂道:“瘦猴,说什么屁话,再敢挑拨我们兄弟之间的感情,我立马废了你,知道吗?”
瘦高个拿手捂着腮帮子,阴沉着脸,不再吭声,小高连忙拉住疯子,轻声说道:“老大,瘦猴也是为你着想,这些年,你带着兄弟们,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拼死拼活的,可我们得到什么好处?刚刚弄点产业下来,一下子又被搞掉了,还得从头再来。”
“你看二哥坐享清福,眼看着人家就能洗白上岸,可我们还是有今天没明天,这也太丧气了!”
疯子叹了一口气,愁眉苦脸地说道:“我没老二那份耐心,除了打打杀杀,干别的都没意思。暗王眼睛毒,知道我这个人不安分,是个败家的主,哪能把生意都交给我干。不过,老头子仁义,是不会亏了大家的。”
刀疤脸也出来打圆场,大大咧咧地说道:“哥几个,还是听疯子的吧,要紧关头,我们可不能起内讧,那样情况会更糟。其他的事情,等风头过了再说。在道上混的,都是今朝有酒今朝醉,能乐一天是一天,想那么多干嘛!”
疯子闷头抽烟,过了一会儿,看了瘦猴一眼,拍了拍他的膝盖,笑道:“瘦猴,我知道,上次被老李摆了一道,你心里有火,这样吧,晚上我们过去,把那个家伙腿打折了,替你出出气,怎么样?”
瘦猴笑着摆手,说道:“老大,在风口浪尖上就别闹事了,过段时间再说吧。我受点委屈倒没什么,就是有些看不惯老李,那家伙太嚣张了,眼睛里只有二哥,根本没把你放在眼里。”
“狗仗人势的东西,有几个钱了就忘了根本。当初我们兄弟风光的时候,他还在澡堂子里搓背!”
疯子撇撇嘴,又倒了一杯酒,仰头喝下,冷笑道:“越是风口浪尖上越是不能怂!我们出来混的就是要混个胡天黑地、无法无天!老二手底下那些人确实张狂了一些,晚上就去修理一下,让他们知道在这地界上,谁才是横跨黑白两道的真爷们!”
“老大豪气!”桌边几个人连忙举起杯子,纷纷敬酒,餐桌边的气氛又热闹起来。
十几分钟后,大家正喝得高兴时,房门忽然被轻轻推开,一个浓妆艳抹的妖艳女子走进来,只向屋里望了一眼,就把房门重重地关上。
这个女人踢了高跟鞋,满脸不悦地说道:“喝、喝、喝,成天就知道喝,店让人家给封了,人也抓干净了,再过几天,都要喝西北风了,一群没肝没肺的家伙!”
“嫂子回来了,快过来坐!”桌边几个人连忙站起来,殷勤地打着招呼。
刀疤脸拉了一把椅子,放在疯子旁边,在妖艳女子的两条丝袜美腿上瞄了一眼,就转身去了洗手间,一时没有出来。
妖艳女子把拎包丢在沙发上,来到桌边坐下,点了一支女士香烟,开始说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