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钱钱。永远都是钱。
钱难道能买来母亲的命吗?
他宁愿回到八岁以前,那个一家人挤在三十平的房子,每天吃白水面配咸菜的时候。
起码那时的父亲会关心家里人,会因为妻子发烧顶着老板开除的威胁也要请假照顾妻子,即使后来真的被老板辞退了,也没有后悔。
而不是现在这样——
一股刺骨的冰凉突然从脚底环绕,顺着脚踝爬上大腿。
源内博司身体一僵,瞳孔震颤。
这种熟悉的感觉是
‘嘻嘻,找到了,找到了。’
宛如女童稚嫩清脆的声音响起,却有种说不出的诡异阴森。
源内博司缓慢的、低头向下看。
一个全身发紫,脑袋有篮球大,身体却干瘪细小,像极了发育不良的婴儿的咒灵抱着他的腿,两只没有眼球的黑漆漆的眼眶留着一行血,嘴角咧至耳根,笑嘻嘻的抬头望着自己。
源内博司恍惚间闻到了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臭味,刚吃下的食物在胃里一阵翻涌。
‘咦?’
咒灵忽然转头看向坐在源内博司旁边的源内经义的双腿,明明它暂时还没什么都没有做,源内博司却脸色唰的一下变得苍白——他知道咒灵要做什么。
什么都不知道的父亲还在和少年攀谈。
咒灵歪了下头,又偏回头看向源内博司。然后,发出刺耳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尖笑。
‘嘻嘻嘻嘻哈哈哈哈,找到了,找到了!’
咒灵松开抱着源内博司双腿的手,快速朝源内经义爬去。
源内博司猛地站起身,扑向源内经义。
在那个母亲没有等来父亲的傍晚。温婉的女人拉着他的手,虚弱的说:【“博司,别恨你爸,他穷怕了这世上钱虽不是万能的,但没钱寸步难行”】
女人似乎还有话想说,但已经没有力气了。她最后深深的看了眼自己的孩子,遗憾的松开了手。
她没来得及告诉孩子的是:当年我们要是有钱,你奶奶也不会因为仅仅几百万的手术费,担心拖累孩子,选择自杀。
他恨生养自己的父亲吗?
源内博司现在终于有了答案:不恨。
他恨的是当年幼小,没办法为家里缓解困难的自己。如果那时他能帮上忙,母亲说不定就不会因为过度劳累透支太多,三十岁便撒手人寰。
“爸!”
源内经义下意识转头看向不知道为什么一脸绝望的向自己扑来的儿子,面露惊讶。
自从妻子去世,儿子从那以后再也不肯叫他爸,而是疏远的父亲。
一声轻叹从ser唇间溢出。
在源内经义懵逼,源内博司绝望的情况下,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了出来,按在跳起来张开血盆大头咬向前者脑袋的咒灵的头上。
‘砰!’
尸块与血液迸溅。
ser嘴角淌出一缕殷红。他抬手用拇指指腹顺着唇瓣蹭掉血液,慢吞吞的说:“我可能要晕了。”
然后下一秒。
ser无力的向后跌坐进椅子里,耷拉着头,睫毛垂在眼睑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