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黎:“……”
无声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是在对谁无奈,岑黎道:“跟你没关系,可能是我没注意。海边夜里凉,一个不留心感冒也正常。”
“起码你还知道给我丢块毛毯,没真让我冻死。”
温南星表情有一瞬惘然,扭头,看了眼沙发上即将垂落的毛毯,又转回来,望向岑黎。
最后告诉他正确的事实:“那个是浴巾。”
岑黎:“?”
岑黎:“浴……”
“我没买毯子。”
“……”
岑黎,一个在海边小镇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大男人,他的人生词典里就没有浴巾这个单词。
一块毛巾,足以解决绝大多数问题。
从脸擦到腿。
要是这块毛巾质量好一些,说不定之后还能当传家宝,代代相传……
虽然有些夸张,但岑黎自诩活的不算糙,起码生活水平属于小康,不像陈跃前一秒说洗澡,后一秒就裹挟着氤氲雾气走出来。
他至少还知道打个沐浴露。
“不过你别担心,这条浴巾我昨天刚洗过,是干净的。”怕他会膈应,温南星解释道。
先前温南星没说,岑黎倒也没觉察出什么,眼下就像一根小羽毛似的,轻抚过他心口。
浴巾洗晒过,带着太阳暖烘烘的味道,但除此以外还有浅淡的花香。
似乎是同一款味道,可岑黎却觉得不是人挑沐浴液,反而是沐浴液挑人。
比如在自己身上就成了廉价普通的茶花味。
所以他拿人擦身子的浴巾当块毯,宝贝似的盖了一晚上?
简直两眼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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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回去时还念叨着明天再来的陈妙妙,今天被他哥制裁,除非写完作业,否则连房门都不准出。
以至于空闲的两位无业游民吃过早饭,无所事事,却又不能走动。
一个腰,一个腿。
都伤着呢。
人一旦从忙碌的状态中突然抽身,闲下来就会开始恐慌。
岑黎吃过中饭便回去冲澡了,身上实在过于黏腻,又有伤,没法子,只能擦两下。
电视开着,但没人在看。
阳台上本身就有一只躺椅,大概是上家租户遗留下来的,午后的阳光暖呼呼,温南星瘫在躺椅上沐浴着日光。
直到手机震动声将他的美梦打搅。
手机在桌上嗡嗡了好一会儿,温南星这才发现岑黎人回去了,却把东西落下了。
对方只打了一次,大概率不是什么急事,不过温南星还是打算给他送回去。
可刚开了门,他又蹙地想起什么似的,折了回去,取出那沓便签,一笔一划地写了行字。
纸条塞进对门底下的门缝,温南星用纸盒子包着手机,放在门前的地毯上。
效仿快递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