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昭贵妃身子娇弱,去了两回就道腹痛,太后再要传召,不等昭贵妃出头,太医院先跪到了皇后的长宁宫门口苦求。
太医院院正颤抖着一把花白的胡子,言道昭贵妃身为人母怀孕不易,医者仁心,不能坐视她孕气受损,皇后气得鼻子都歪了,却还得替昭贵妃去求太后。
她知道,自己若不去替昭贵妃出头,皇帝便不会给她娘家崔氏一族好日子过了。
外头这些事,却都比不上一件事叫秦府上下高兴,秦览办差得力,马上就要回京城了。
此次秦贞娘进宫,仍旧是碧玺陪到宫门口,李吉接了人,一路送进了华阳宫。
昭贵妃身子抱恙,正倚在贵妃榻上歇息,她穿了身茄色宫装,膝上搭着浅绿色绣兰草的小锦被,看秦贞娘穿着牙白色绣大红枫叶的衣裳,心里不自觉地叹息一下,她这辈子,是穿不上那抹鲜亮的大红色了。
秦贞娘恭恭敬敬行了叩拜大礼,与前次进宫,并无两样。
前些日子,太后因着鲁国公的事几番向华阳宫找麻烦,外头姜家和秦家的事,又惹得皇后闲话许多,对秦府,昭贵妃是有些微怨气的。
此时见秦贞娘礼数周到,昭贵妃那些不快一下子消散无踪,她自己也知道人在世上身不由己的道理,想想自己夫君贵为天子尚不能随心所欲,表妹这样一个闺阁女儿,又能如何。
再想想姑父做官和姑母为人,一向给华阳宫争气的,人总不能光记旁人坏处,遇见事了就把人家的好处给抹去了,那成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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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昭贵妃的口气一如既往地亲热:“自家人这么多礼做什么,碧水还不扶贞娘起来?”
秦贞娘扶着碧水站了起来,先说句家常话:“娘娘,我前次回去,和平哥儿、安哥儿说了纪王殿下的事,小哥儿俩直吵嚷着要来找纪王殿下玩耍呢。”
昭贵妃微微一笑:“顼儿明年也满四岁了,好开蒙读书了,到时候叫两个孩子来做伴读,日日玩在一处就好了。”
她顿了一顿,随手一指碧水:“早上吩咐小厨房给贞娘炖的三鲜豆腐鱼汤可不能过了火候,你去瞧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