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大狐狸应该在喝酒,环境很嘈杂,“最近可能有人过去探望哦。”
“谁?”我警惕地问。
“玉章。”
一想到那位冷淡的大天狗我脑仁儿都痛:“苍之介来干什么?我怎么接待他?带他去东京迪士尼吗?”
“上个月酒吞去爱宕山找他喝酒,可能是说了什么叫那一根筋担心了吧?”大狐狸一副事不关己的潇洒劲儿,“你就随便带他转转,反正他也快二百年没往东京这边来了看什么都新鲜……对了,天狗对饮食也蛮挑剔的,带他来店里吃饭吧,上次樱说好喝的那个梅子露爸爸又做了哦。”
“老爸你不要看热闹啊,”我简直吐槽无力,“你们这些狐朋狗友明知道苍之介会当真就不要总是捉弄他啊,他那人……”本来就对人类抱有不信任的疏离态度。
“真不好意思啊,但我实在好奇你们俩其乐融融共处一室的场面呢,明明和小天狗们都很玩得来,偏偏和大的这只相顾无言,怪不得是晴明的子孙呢。”
“老爸你好烦哦,”我抱怨着,“是我不想跟他好好相处吗?明明是他一见我就一副大胆刁民居然敢觊觎本殿下贞操的嫌弃表情,怪我咯?”
秋哉站在我旁边仰着小脸看我打电话,拉拉我的袖子认真插话:“玉章大人没有嫌弃阿樱,大家都好喜欢阿樱。”
“阿樱有被秋哉安慰到哦,”我笑着摸摸他脸上的软肉,“不过交朋友的事还是别勉强了。”
冰山够帅,但是贸然攀爬会生冻疮的。
又跟大狐狸说了几句,挂了电话,我才发现屋子里安静地不像话,一回头,那三个人都直勾勾地盯着我。彼此大眼瞪小眼三秒钟,五条悟和夏油杰两个又仿佛被按了播放键一样继续一唱一和说漫才,好像刚才的安静都是我的错觉。
“琉璃樱刚才电话里提到的人是男朋友吧?”天内理子没有配合那两个漫才师,直接眼睛闪闪发亮地问我,“就像小说里先厌后爱的欢喜冤家,是吧是吧?!”
呃,怎么说呢,有一些微妙的偏差,又有一些微妙的重合。
“哈?”五条悟摘下墨镜用他的大眼睛瞪着我,“婚约还在呢你就敢偷偷交男朋友?你把五条大人当什么啊?”
“你还不是婚约还在呢就交了好基友,”我白了他一眼,“我完全没意见,祝你们幸福。”
差点被五条悟吊起来打,连夏油杰都没忍住捏了我的脸。
天内理子是一个有点傲娇但是非常纯粹、很珍惜朋友的女孩子,目睹了五条悟的暴行后严肃告诫我包办婚姻是不会幸福的、一定要向传统陋习宣战,随后被五条悟一并教育了。看起来是在和我们玩到了一起,其实我看得出来,她心里非常担心那位被绑架了的女仆黑田小姐,只能尽量用轻描淡写的态度让她镇静下来,让她相信旁边这两个看起来不靠谱的DK很强,绝对可以安然无恙救回黑田小姐。
明明是星浆体,却鲜活得和普通高中女生没什么区别,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
我趴在阳台上吹风,叹了口气。
“还在想包办婚姻的事?”身后传来狐狸的问候。
我翻了个白眼,连头也没回:“不至于,包办婚姻无非是多了个供我吃穿的大腿,有什么可想的。”
夏油杰走到我身边,靠在栏杆上:“没有爱情也可以吗?”
“有了爱情,当失去它的时候会伤心的。”我不太想跟他闲聊,敷衍一句就打算回屋睡大通铺。
“我今天做了什么事情让你生气了吗?”
我刚拉开门,要迈出的脚停住了。
“你都没怎么和我说话,你在生我的气。”他很肯定地得出结论,又开始进一步推理,“但是打电话的时候还好好的,是因为我把樱叫过来,又让樱白跑一趟吗?”
到底谁是笨蛋啊,他都根本不知道我在气什么,感觉只有我一个人在瞎纠结,只有我才是笨蛋。
“前辈想多了,我只是晕车而已。”我回头对他笑笑,“怎么会因为那种事情生气。”
“你坐虹龙都不会晕。”他那种他可以选择体贴但是别人不能把他当傻子的敏锐又出现了,“也许放着不管你最终会原谅我、会忘记这件事,但我不想这么含糊过去,我要知道你在意的事是什么,我不喜欢你因为我不开心。”姿态偏偏放得很低:“你得告诉我,樱,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呢?”
我忽然没有那么气闷了,但还是不想把这么丢脸的小心眼说出来,迎着他认真的目光:“我确实是有一点生气,不过真的不是因为杰前辈叫我过来这件事,杰前辈这副浑然不觉的样子才是最让我生气的。”说完,扔下愕然的夏油杰回屋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