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什么玩笑,我是那种被嘲讽弱就火冒三丈的人吗?我对自己定位很清晰好吗?就是弱嘛!
五条悟在这个月的锤炼中也不会动不动因为我的嘲讽炸毛了,在我身边蹲下,用食指戳着我的脑壳:“喂,老子的体术算不上最强,没有无限叫你打你都打不过,这个样子以后打算怎么实战啊?能从咒灵嘴下活着回来吗?”
我垂死病中惊坐起,见鬼一样瞪着他:“你是五条悟吗?早上的面包片是焦了一点儿也不至于把脑子吃坏了吧?为什么突然开始说人话了?”
“你!”五条悟恼羞成怒地跳起来,一脚把训练场的地面跺了个坑,“老子再理你死活就是狗!”转身就走。
“等等等等你回来!”这样的五条悟让我觉得非常新鲜,连声呼唤他,“五条!五条前辈!”
称呼的改变拉住了他倔强的脚步,我从他定在原地的背影看出了他内心激烈的天人交战,最终他还是撇着嘴一副貌似心不甘情不愿的表情走了回来,语气超恶劣:“干嘛?”
“你今天是怎么了?遇到什么事情了吗?”我惊异地打量他,“说话怪怪的,气场也有点儿低落,怎么了?”
他明显一惊,然后突然就松弛下来,一屁股在我旁边坐下,盘着腿,低头抠着地板上的缝儿:“……没什么,就是,就是看你那么弱,怕你会死掉。”
我转头望向一边的夏油杰,他少见地没笑,轻声解释:“今天那个任务,死者里有我和悟常去那家甜品店的婆婆。”
啊,是认识的人死掉了触动了他吗?
我在那一刻有看见养了好久的鸡掰猫终于懂事儿了的感觉,心也柔软下来,忍不住直起身想要抱一抱他,他在我靠近的瞬间向后躲了一下,又定住了,老老实实被我抱住了。
“不要害怕啊,五条前辈,”我满鼻子都是他草莓香味的洗发水味道,轻轻拍着他的后背,“人的生死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能力范围之内尽我们所能,如果超出能力也不必执着,救不了的人就算了,还有很多可以拯救的人呢。”
“……老子最讨厌正论了,”他把头放在我肩上,声音听起来闷闷的,“你不要扯那些。”
果然天才儿童就算是脑子有问题也不好忽悠。
我只好安慰他:“放心吧,我也没那么容易死的,我能保护好自己的。”
“你的【天与咒缚】只能让你免于咒力伤害,物理攻击你要怎么办?”他猛地和我拉开距离,湛蓝的眼睛灼灼地盯着我,“阿樱,你要怎么保护自己?”
“五条,你这个人真的很奇怪,”白藏主啧了一声,“樱大人的事用不着你操心。”
五条悟看看他,又转回来看我,用所有人都能听见的声音跟我咬耳朵:“这小子好可怕哦,是不是躁动的青春期开始了,要不要给他介绍几个女孩子啊?”
我凉凉地拆台:“恕我直言,五条,你认识的女孩子应该不比三条腿的□□多吧?”
“Bingo!”五条悟拳头往手心一砸,回头兴奋地冲夏油杰大喊,“杰!把上个月收服那个三足金蟾拿出来叫这家伙看看!”
夏油杰掌心刚有黑色的咒力即将缠绕汇聚成型,突然收回手,做出一副惊讶的样子:“你在说什么啊悟,这个世界上哪儿会有三条腿的□□啊?”
正如五条悟根本不会有什么认识的女孩子。
干得好,夏油前辈。
往往只有这种时候才能直观感受到表面温柔好脾气的夏油杰确实是那个人嫌狗烦的五条悟的大亲友。
我趁着五条悟哭唧唧地控诉夏油杰背信弃义,悄悄地往后挪试图逃跑,刚往后退了一步,五条悟就仿佛一只巨大缅因哔哔地响起了捕耗子雷达,扭身啪地一个前扑把我死死压在身底下,能装下整片北冰洋的大眼睛一眨不眨,雾凇似的眼睫毛都快戳我脸上去了。
这狗男人令人窒息的美貌。
这个时候【术式免疫】的好处就凸显出来了,我突破无限的防御,按着他的脸把他推远:“走开啦五条!你很重哎!”
“悟,这么对待女孩子也太失礼了。”夏油杰捏着他的后领把他拎起来。
巨型缅因鼓了鼓腮帮,气恼地用毛茸茸的尾巴甩我:“和老子在同一所学校的未婚妻要是因为二三级那种弱爆了的咒灵死掉老子会被人笑的啦!”
他真的很吵,而且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果然是被宠坏了的大少爷。
“没有人是你的未婚妻,那个婚约已经不作数了。”我聊胜于无地再次解释后,放弃抵抗躺在地板上,“我没有咒力也没有术式,还很倒霉地是吸引咒灵那种体质,所以爸爸没有办法,把自己的式神借给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