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嫣开?口吩咐。
她让人准备好酒好菜,庆贺陆道莲明早登基。
天色昏昏,殿内佳肴摆上?桌,宫人退下,小观也被宝嫣打发地远远的。
然而到了亥时?,陆道莲派人前来传话,“圣上?还在与大?臣议事,他让女郎不必等他,饿了便先用食,困了便先就寝,切勿累着自个儿。”
宝嫣坐了许久,起身时?身形微微动摇,她焦灼地问:“还要多?久?圣上?才会回来。”
“这,圣上?的事,奴婢们也不好把握……”总管腆着笑,像是在说请宝嫣不要与他们为?难。
宝嫣哪是为?难,是陆道莲不回来,计划得不到实施,她坚持道:“算了,不管多?久,我都等得起,劳烦总管,替我传个话。我不累,见不到圣上?,我是不会睡的。”
总管当她是思慕过度了,才缠着陆道莲不放,但也依照宝嫣的意思,将原话禀告给新帝听?。
殿里一抹疏影,听?后莞尔,手执棋子,笑不达底。
在昏昏沉沉的头颅,数次从?撑着的腕处滑落后,陆道莲的尊驾终于来迟,出?现在未央宫外。
宝嫣被一只手轻轻推动,从?混沌的意识中醒来。
陆道莲关怀的模样映入眼帘,淡声问:“怎么不去榻上?歇着,偏要在这等我?”
他在她跟前很少以“朕”相称,就好像他当上?了帝王,也还是从?前那个他。
宝嫣:“夫君。”
她揉了揉眼,靠着陆道莲,闻着熟悉的气息,十?分?眷恋地在他怀里蹭了蹭,“你明日登基,有百官庆贺,人多?,我担心轮不到我来恭喜你,所以想提前与你庆祝庆祝。”
她说这话都是真心实意的。
陆道莲也能感受得到,他说:“怎会就轮不到你?你如?今乖乖在我身边,我比做皇帝还要高兴。”
宝嫣还未来得及揣测他话里的深意,就被拉着重新坐下,她看着陆道莲打量这桌已?经冷却了的饭菜,一直到他忽然伸手去拿桌上?的酒壶。
登时?心提到了嗓子眼,“夫……”
陆道莲:“吃食都冷了,让人热好以后重新送来吧,你我先喝一杯酒。”
宫人将饭菜重新端下去。
两个杯子里多?了几滴粮液。
陆道莲递了一杯给宝嫣,“今日柳太医给你把脉没有,给你开?了什么方子?”
宝嫣视线从?那张俊脸,落到酒杯中,连话语声都变轻了,“和以前一样,就是加了些安神的方子。”
她一直在留意陆道莲的动静,眼不离他跟前的酒杯和那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