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芝等人听了,目光越发灼热,看秦放鹤的眼神已经在像看活宝贝了。
有捧场的,徐本越发来劲,添油加醋道:“不光你们,这几日私下里找秦修撰的人少么?什么暹罗、大马的,那都不必再提,便是倭国,也不知登了几次门!秦修撰愣是一回没见!”
这是什么?
这是对你们明晃晃的偏爱!
仍沉浸在六元公年轻俊美中的高丽王子王焕尚未如何,那人老成精的王芝却深吸一口气,眼睛一眨,立刻从眼眶里滚出泪来。
“大人如此厚爱,叫我等,叫我等……”
秦放鹤也十分动容模样,顺着劝解一回,叹道:“身在官场,也有许多力不从心,身不由己,”他真挚的目光从高丽使团众人脸上一一扫过,“其实就本官私心来讲,还是颇喜欢高丽的,奈何……唉!那倭国……罢了,不提也罢。”
讲话的艺术在于留白。
很多时候很多话,根本不必讲透彻,因
为聪明人自己就能补全了。
当然,这个补足的内容,往往因人而异。
几乎是瞬间,王芝就自己脑补了,“倭人奸猾可恶,诡计多端,秦大人莫要上当!”
他就知道,那伙倭寇就没憋好屁!
王焕似乎也回过神来,忙对秦放鹤道:“也希望大禄皇帝陛下不要误会,我高丽上下乃是一片热忱。”
秦放鹤微笑点头,竟张口说了几句高丽话。
众人先是一愣,继而狂喜:
他会说高丽话!
高贵的大禄朝官员,空前绝后的六元公,竟然真的会说高丽话!
远来他刚才说对高丽国有好感,并非全然糊弄!
别说这群高丽人,就是同行的徐本都有些惊讶。
好么,秦修撰,您这准备够充分的。
那高丽王子激动得脸都红了,叽里呱啦念了一长串。
没听懂。
秦放鹤看徐本,后者笑道:“这是一首当地表示赞美和向往的民谣小调……”
“我反复拜读过您的文章,”王焕眼中闪着亢奋的光,“便如雪水冲刷过的珠玉般美丽,实在是动人极了。我有几位汉学老师,与您相比,他们的才学和气度就好像雪山脚下的石头……”
秦放鹤:“……”
怎么说呢,总有那么些外国人仗着汉语不是母语,放浪大胆地说些甜言蜜语。
有点齁。
王焕似乎有些过分激动,滔滔不绝赞美许久,久到王芝都有些听不下去,半路起来插嘴,这才意犹未尽得住了口。
过度热场后,秦放鹤才转达了本朝对他们的欢迎,“大禄与高丽,一衣带水,尔认高句丽为父,自然与我国渊源深厚,尔等所求,我朝皇帝陛下早已知晓。”
王芝心头一动,“那……”
“只是,”秦放鹤抬手下压,示意他稍安勿躁,又眉头紧锁,十分为难道,“只是那倭国有卢阁老从旁转圜,只怕……”
打起来,快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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