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眠眠。”
“嗯?”方幼眠蹙眉不解,“夫君何出此言?”
她看向喻凛的面庞,见到带有明显愧疚之意的眉眼。
喻凛轻声道,“我”
“那几年你的日子,便是不说,我也明白,定然是难熬的。”
“是我对不住你。”
“夫君着实言重了,没有什么对不对得起。”
她看得很透彻。
喻家和方家门第不一样,门当户对?说出来只怕人家笑话,她和喻凛更不是什么自幼相识佳偶天成定下的美满姻缘。
这桩婚事,真说起来,要讲得难听一些,算是谋求利益而成,方家目的是要给嫡长哥哥谋求一个好的官位,再借助于喻家青云直上。
至于喻家,若是她没有猜错,娶她是为了躲避锋芒罢?方幼眠刚来的时候,的确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喻老太太会看上她?难道真的是因为那纸婚书?
她身份单薄,只是一个姨娘所出的庶女,纵然样貌好些,顶什么用?喻家嫡长公子,瀛京序首,要什么样的美人没有呢?
方家纵然不算太小户,可远在蜀地,知道这门亲事的人也少,若说喻老太太是害怕旁人说喻家得势违背旧约,未免太过于牵强了一些。
她也是嫁进来之后,听多了喻家相关的事,才渐渐悟明白,喻老太太眼明心亮,是怕真选择了一个门当户对的,重臣联姻,引起圣上忌惮,为皇权所不容,这才让她嫁给喻凛。
她露出淡然的笑,“况且夫君也不知道啊。”
常言道不知者无罪嘛。
“昔年我在边关,逢年过节,会时常往家送书信和物件回来,因所以没有准备你的。”
他想到所有人都拿到了礼,唯独他的妻子。
他的小夫人手上孤零零的,什么都没有,便内疚得不知所措,只觉得亏欠她更多。
“都是我不好,我应该叫人回来看看的。”
实际上他也派人回来了,只是喻老太太吩咐了刻意隐瞒,铁了心要将他蒙在鼓里,怎么会让他知道。
“不过都是一些寻常的东西,夫君今日与我说这番话,我心中已经了然,不会埋怨责备夫君的。”
她早没了祈盼,自然就不怕失望了。
有或者没有,都是一样的。
方幼眠软声软气认认真真的“敷衍”着喻凛,算是哄着他歇息。
“夫君在外为国效力,自然是守护边关要紧,孰轻孰重,我能够分得清”她想了一些措辞。
喻凛低声,“我知道,现在说得再多也是无用。”
就是因为她太过于懂事,不胡搅蛮缠,又安静柔顺,才叫他越发的不知所措,不知怎么面对弥补她才好。
这么多年的委屈憋闷,也不怪他上一次拐着弯试问避子药丸,她都不肯说实情,都是他他还做得不够。
战场之上他尚且清楚不可急功近利,碰到了感情,却像是一个毛头小子,做事不明深浅,还总是克制不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