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青屿顶着风雪回了檀宫,肩膀负了伤,子弹只差一寸就卡在了关节当中。
所幸回来的路上,忍着痛取了子弹,还没来得及做细致的包扎,人就被叫到了家主跟前。
等他进书房时,年近花甲的男人正立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雪景。
聂青屿知道,他这是睹景思人了。
当年兰苼一把火烧了狗舍,带着沈听宛逃跑时就是这个时节。
大雪下了两天一夜,因为搜寻,男人动用了整个檀宫的势力,甚至是军方……
聂青屿倒是忘了,男人是帝都的二把手,从祖上开始累积的人脉,加上他的手段能坐上今日的位置的来不易。
将来这位子也是轮到他的。
聂青屿回神,恭敬地冲着男人唤了一声,“父亲。”
男人缓缓回神,表情肃穆又疏离。
这些年,聂青屿早已习惯了这些。
“这次,你冲动了。”男人声音里透着寒意,一如从前。
无不是在给聂青屿警醒。
他肩头的伤有些重,鲜血渗透了黑色的大衣,浸湿了,就连身体都是从骨缝里透着凉意。
一半心思在男人的教诲上,一半心思……
不过父亲说的话是对的,他这次确实是冲动了。
就为了个女人,不惜从帝都杀到了海市。
没捞着半分的好处,既没有机带回沈听宛,也没能弄死谢谨殊。
檀宫家主及少家主的身份一贯都是禁忌,圈内人知道的不多。
他倒不是介意谢谨殊知道了他的底细,但总归是多了个祸害。
思忖间,男人转过身往他跟前走来。
秦溯年近六旬,身体保养的不错,日后便是在政界再多驰骋个二十年也不打紧。
“你什么时候找到妗妗的?”秦溯一开口,声音里透着几许颤抖。
聂青屿嘴角一勾,情绪内收着,倒也没有在秦溯面前遮遮掩掩。
他是岁数大了,可不代表老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