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当日陆相公出面阻拦,要不然这阿里海牙现在全家人都整整齐齐了。”赵昺想到当日要砍了阿里海牙,不禁唏嘘,长叹一声说道。
“陆相当得起天下为公。”
“兴王所言甚是,衮衮诸公皆是我朝之幸运。”
“今有群臣辅佐,官家必将中兴太祖基业。臣为官家贺。”赵与珞起身深深一拜道。
关起门来,都是太祖后裔,而且都是赵德昭一脉,自然要亲近许多,更何况现在的大宋宗室人数真的已经不多了。
至少在朝堂上的宗室真的不多了。
“好了,这房间里并无外人,你我同属一家人何必去学那恭维之事。”赵昺摆摆手打断了赵与珞的话语。
“臣谨记。”
“兴王,以你之见,当如何处置这阿里海牙?”赵昺问道。
“官家,臣直言吧。臣以为以目前的情况再杀掉阿里海牙已经毫无意义,相反正中蒙元下怀。不如把阿里海牙带到翔龙府,在金殿之上官家可亲自见上一面。”
“哦,见上一面?”
“臣料定此人必然口出狂言,待那时把这阿里不别带出来,正好把阿里海牙按在地上狠狠地当众打脸。”赵与珞一脸坏笑道。
“你呀,莫非是想让阿里海牙也重复一遍八都鲁之事?”赵昺摇摇头苦笑道。
“臣不敢,不过据臣观察阿里海牙早已经没了当年的傲气。倘若此人……”赵与珞说了一半,欲言又止道。
“兴王说的可是若此人愿意归降我朝,可以姑且用上一用?”赵昺若有所思地问道。
“但凭官家做主。”对于一个来自敌方阵营的人,赵与珞可不敢说的太多。
“情况未明之前先把阿里不别看押起来,以免节外生枝。另外,阿里海牙来翔龙府之事要做的机密,不可声张。至于将来如何处置此人,容朕再想想吧。”赵昺道。
祥兴八年元日。
一年又一年,又到了大年初一。这一日翔龙府皇宫内热闹非凡,杨太后,赵昺以及文武百官共庆新春佳节。
“今日朕给诸位带来一人。兴王,把人带进来吧。”赵昺道。
“臣遵旨。”
时机已到,赵与珞一挥手,数名锦衣卫带着一名色目人来到宴席间。
“阿里海牙!”
坐在殿外的官员猛然一惊,一时间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虽然被关押了五年多,但并没有受到虐待,一日三餐不曾短缺,并且时不时放放风,同时又远离了各种权力的争斗,可以说阿里海牙的小日子过得还行。
甚至比被活捉的时候还要略微胖上一些,一眼看去,除了胡须花白之外也没有太大的变化。
“来啊,给阿里海牙搬个小木墩。朕与阿里海牙多年不见,今日好好絮叨絮叨。”赵昺道。
“哼!不必了,本平章和南朝皇帝没什么好说的。本平章有言在先,败军之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何必这般假惺惺。”阿里海牙硬气十足,微微闭上双眼,对于身后的小木墩视而不见。
“哈哈,你阿里海牙果然够硬气,不坐也罢,朕很忙,也懒得跟你废话,今日朕只问你可愿意归降我大宋?”
“这,官家可是打算招降此贼?”
“万万不可啊,此贼双手沾满了我朝军民的鲜血。本官与此贼不共戴天,待会儿一定要据理力争,绝不能让此贼进入我大宋朝堂之上。”
“此言差矣,昔日刘整双手不也沾满了鞑子的鲜血,后来背叛我大宋,并且助鞑子创建水师,几乎给我朝带来灭顶之灾!”
“不错,官家所谋甚远,岂是我等可以想象?这就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若能争取此人,也让鞑子尝尝苦头!”
“话虽如此,可本官觉得官家若劝降此贼必然不易。”
赵昺话音刚落,文武百官们齐刷刷地看着阿里海牙,议论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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