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办呢?”景平往前贴,微弯着腰,双手撑在桌边,正好把李爻圈在其中,不错眼珠儿地看他。
下一刻,他直接将李爻纵向抱起来了。
李爻顿时失重,比他高出一大截,心惊搂他的脖子。
朝服那雍容的宽袍袖两扇翅膀似的飞开,又帘子似的垂落对方身后:“体统体统!成什么样子?!”他要往下蹦。
“太师叔,你平时的恣意不正经呢?其实都是嘴把式吧。”
景平笑着问,早料到他要跑,双臂勾揽住他,顺他的力道转半个圈,李爻居然没蹦下去。
“谁要体统?我要你。”他仰头,正好吮到李爻喉结上。
李爻咽了咽,突兀的骨节像回应景平似的滚一下:“别闹,马上吃饭了,一会儿他们该找咱俩了。”
“刚才冯师傅把面发坏了,说今儿的饭要晚一点。”景平死不放手,绕过屏风才将李爻放在榻上,俯身在他嘴唇上辗转流连片刻,突然舔到他嘴唇内侧的伤口,是几天前李爻御前生气自己咬的,狠狠一口,尚未好全。
“怎么破了?”景平勾开对方下唇。
李爻偏头躲开不给看:“馋你没得吃,忍不住了只能吃自己,”他惯会睁眼说瞎话,“时间紧任务重,锁门去。”
景平知道他糊弄人,也猜到八九不离十的原因,注视着对方片刻,调笑敛去很多,柔声道:“今天管够。暑天发汗身体好,一会儿肯定伺候你洗干净。”
李爻:歪理邪说!而且好像……给自己挖了个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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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蜀中,人静止不动就快化了。
花信风领命回都城述职,本来只带百人随行。
皇上的剿匪令传来,他只得又调来五千轻骑军。
蜀地山匪横行,仰仗地势盘踞多年,曾经匪类不搅闹百姓,又在山上自有田地,官府苦于寨深路难行,围剿过几次收效不好,就睁一眼闭一眼罢了。
可近来农收不好,山匪开始搅闹山脚村落。
加上李爻的暗泼脏水,官面上誓要有个结果的。
花信风带的泽南军是边邑驻军,与各城内的衙卫不同。
面对山匪,直接按两军对垒的攻城流程来一遍。
大军先在临镇“歇脚”,斥候扮作山民用三四日探清山寨分布,很快绘影图形,紧跟着,先锋军趁夜将其主寨围了。
松钗赶到蜀中见花长史时,长史大人正坐在山寨正堂的兽皮椅上。
只可惜他坐姿太过端正。
换了李爻,定能坐出一派占山为王的匪首气派。
松钗没做装扮,是副文质书生的模样,花信风见过。
他见人一愣,诧异中藏了几不可见的惊喜,向亲兵吩咐:“快给先生倒水喝。”
“先生怎么来了,这寨子简陋……”
他请对方坐下,不经意间对松钗多出几分待女子的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