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钱呜呜呜。
太棒了,一夜暴富莫过于此,朕的国家终于有钱了!
姜青姝是非常高兴的,如果可以,她甚至想开瓶酒庆祝庆祝。
前提是张瑾不在这里。
张瑾还坐在她面前。
他看那些文书的速度,自然比不上她直接刷属性面板,张瑾逐字逐句地看下来,极为细致,又起身走到案前,从笔海里抽出一支笔来,浸了墨,掖袖在上面勾划了几处重点。
姜青姝观他动作,日影割裂出飘摇的碎光,铺就在他的额头、睫毛、鼻梁上,拓落一层冷淡的阴翳。
他直起身,走出屏风,说:“勾划的几处,重点查,陛下要看详细记录。”
“是。”
两位尚书应了一声,张瑾挥了挥袖子,命他们出去。随后他又转身,绕回屏风,径直朝着姜青姝走去。
姜青姝察觉到一道身影隔绝了头顶的光,微微抬首,看到张瑾低头看着自己。
“陛下满意了吗?”他问。
他今日就是在这里陪她等结果,应自己那夜过后许下的诺言。
她想了想,“尚可。”
窗外忽起风声,树影下移,落在他微微压低的侧颜上。
二人悄声说着话,屏风却骤起脚步声。
是刚从凤宁宫折返回来的邓漪。
邓漪亲自见过君后,将那盘糕点送过去,也转达了陛下的话,问过君后的身体状况。
临走时,她压低声音对君后说:“陛下还有一层深意不曾明说,臣斗胆揣测,转告君后。”
赵玉珩当时正临窗而坐,头发未束,披着宽大的外裳,像仙鹤所化,清俊孤寒。
闻言,他偏首看过来,“什么。”
“陛下今日查抄了王氏。”
——当时陛下状似无意地说:“朕今日忙于查抄王氏,抽不开身”,但邓漪又记得昨夜,陛下对她说,这两次事件之中,除了她自己,第二个受害者便是君后。
第一次,他和她一样,是最直接的受害者,事后备受痛苦,无法面对;第二次,她在里面一个人面对,他则站在外面陪了她整整一夜。
邓漪说:“陛下说,请君后安心,从此现在开始,再也不会发生那样的事了。”
该放下了。
赵玉珩一怔,看着邓漪不语。
邓漪离开了。
邓漪还记得自己离开之前,殿下望着自己的目光带着看不透的深意,似乎在透过她望着说这话的陛下,眸中波澜涌动,温柔且带着隐恸。